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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那些年“黑天鹅”啄 ..(1 / 1)

其实励琛自己也知道,他对于肃清“独狼”残余势力这事儿表现得过于执拗了。

此态度事出有因,一是为了防止“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二是为了覆巢之下直接失踪的“龙的消息”。

从阿克耶趁乱弄死独狼的首领开始,整个“黑天鹅”就明确了它对敌人毫不手软的风格。但追逐了“独狼”四年,即便励琛的“缴械也杀,杜绝星火”政策看起来默默无闻,总结成报告却极为残忍。只要不是阿克耶点头信任的,逃脱的独狼成员要杀,原本是独狼成员的也要杀,甚至他们的身边人——无论是怎样的人——都可能被连坐。独狼成员其实不多,在老巢被袭击的时候又死伤大半,因而零散处理剩余时并不大动干戈。一般是“黑天鹅”悄然降临,把该抹掉的抹了,又悄悄飞走。若非贵族圈里开始出现相关流言,萨恩斯可能还不会在意这个肃清行动。

其实贵族圈里的消息也不全,加之当年“独狼”被连窝端的事儿让整个雷蒂阿联邦都抖三抖,贵族们并不是很在意继续有“独狼”被绞杀。所谓消息,其实也就是偶尔听说“独狼”的陈年悬赏令都又被翻出来清算一条、看来萨恩斯殿下对待这些恶徒还是很谨慎啊之类的饭后话题。当然,另一方面也有类似“已经退出‘独狼’的人也被抹杀了”“无辜普通民众被肃清,疑因扬言要为独狼里的亲人报仇”“有疑似屠村的残忍行径”的反面言论,不过“独狼”恶名在外而萨恩斯地位超绝,还不至于有人无脑到当面质疑那些血腥行径是否为真,是否为萨恩斯授意。

有些人是根本没资格在萨恩斯面前说三道四,能有资格到萨恩斯面前说话的,又都长了无数心眼。且不管这些流言是真是假,万一是有心人士——比如说弗杰拉尔——刻意放出来的,傻乎乎地跳出来明说,岂不是犯傻给人当枪使?

不过即便别人不在面前提,萨恩斯也能知道这些流言。他在北地就亲自挞伐过不少暴徒,见过的场面不说血流成河也是伤亡惨重,加之其本性冷漠恣意,实际上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冷酷得多。然而就算这样的萨恩斯,听到流言,再结合情报组关于励琛的日常活动报告,也对“黑天鹅”究竟在做什么产生一丝疑虑。等情报组根据他的命令将“黑天鹅”的行动陈列案上,萨恩斯才清楚意识到事实远比流言说的严重。

比如,屠村不是疑似,而是真的。

当时萨恩斯立刻远召励琛,励琛并非没有心理准备。其实“黑天鹅”早就敏感察觉有人在调查他们的行动,只不过碍于是萨恩斯的人,大家都随它去。也正如励琛的预料,这趟“应召”确实没什么好果子吃,至少他自己被契约整治得死去活来了一周,弗德希和阿克耶被分别脚骨骨裂和手臂脱臼。

励琛知道反正难逃一劫,解释也就懒得再带求情或推卸的色彩,来去只是一句话“这个村与独狼关系千丝万缕,说是独狼分部也不为过”。

萨恩斯镇压北地的时候死伤人数其实比“黑天鹅”的肃清多得多,他也不是对这个数字生气。只是他确认了屠村行为之后就心里腾起火,又正值夏天——励琛称为“海妖之歌”旧病复发时段——三个首当其冲的“黑天鹅”负责人自然就很惨烈了。

萨恩斯在励琛面前情绪波动掩饰得少,因而励琛的下场尤为悲惨。若不是管家、护卫队长及远道跑来救火的肖恩轮流找了点事儿给萨恩斯分神,只怕励琛的结果会直追当年被萨恩斯折腾的醉雀。不过比较出人意料的是管家对励琛的“狠辣心性”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还在给萨恩斯递安神药的时候提醒了一下药方的来源。

这来源还是励琛。当年端狼窝的时候阿克耶“杀敌一时爽”,还没问出什么来就把独狼首领结果了。励琛听了这情况,眼睛一眨就找人把尸体解剖——或者说是解析,别说皮肤被过了各种药水以确认是否有隐形刺青,连骨头都被泡水烧火以求验证。反正最后没别的好消息,只发现这独狼首领也中过“海妖之歌”。励琛脑子一转,就连着验了好几个独狼的死人,发现大多都有沾染的反应。也是,独狼自己恶意播撒“海妖之歌”,哪有光别人中招他们就闻不着花香的道理。既然有群体暴躁的可能,那一定有镇压暴躁的解决办法。励琛带着岩鹰的后勤部门——那是弗德希还是后勤部门的负责人——把独狼里能查证的炼金信息捋了一遍,终于捋出了一个针对“海妖之歌”的安神药方。

药方一出,励琛就立刻呈献到萨恩斯面前了。萨恩斯属于“万事靠自己”的脾气,也就偶尔在确实感觉压制不住、影响行动的情况下才用。

管家将此药方定义为“解剖了很多尸体才得到”的东西,也就从此管中窥豹,重新刷新了对励琛这小孩心性的认知。他提醒萨恩斯药方的来源,也就是提醒萨恩斯“励琛的个性其实一直如此”,至于该如何决定,那就看萨恩斯自己了。

萨恩斯也不知在想什么,火降下去确实停止了折磨人的行为,但也没说接下去怎么处理,只是直接带人从塔丹回神殿之都。还“挺尸”在塔丹里的励琛默默望天,过了两天认定自己被冷处理了,于是带着另两“残疾人”摸回黑天鹅。

不过,岩鹰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半道上把这三人接进大本营去了。

夏罗还在岩鹰里,一看到惨烈三人组就神经质发作,直接在病床前发火:“他是不是有病!要不是肃清,他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个小孩以前又端着虚伪的贵族范儿又崇拜天赋卓绝的学长们,从独狼走一趟回来却变得阴沉且神经质,只差没人格分裂了。卡加对此挺头疼,励琛却比以前看他顺眼些,因而即便夏罗的表现尖锐又刻薄,励琛还是有点耐心去安抚的。

“你当他不知道?”励琛安抚夏罗的方式挺特别,走的是以“阴阳怪气”治“暴躁易怒”的路线,“他要是不知道肃清挡掉了多少袭击,只怕我们早就阴阳两隔了。就因为他还想得起这回事,才留了我们的小命。”

肃清之事处理不妥当,就会对萨恩斯的形象造成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一个残忍的萨恩利希永远不可能登上纯白之色的家主宝座。励琛知道这一点,因而每每肃清都一定会扯着佣兵工会的悬赏令,至少被追查起来不缺动手的理由。屠村是个意外,但励琛回想起来也没怎么后悔。那个村虽然很小,但和独狼的关系怎么说都摘不清,还在附近落得个“恶魔窟”的名声。就算公然对证,他也能拿出关于这个村的悬赏令来。即便悬赏令本身并非要求屠村,但那村落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难道还有人能拖出个尸体来证明那不是悬赏令上的人?

不过显然萨恩斯似乎觉得这事儿依旧很不妥当,超出了他的限度,因而对擅作主张的“黑天鹅”明显表达了不满。

“肃清的对象是独狼。难道纯白之色的关怀友爱还想播撒到独狼身上?”夏罗冷笑一声,“如果他真这么天真,我倒想看看他会在夺位之战里摔得多惨!”

“夏罗,我很高兴你面对敌人时半点不会动摇,不过这事儿你得再琢磨琢磨。”励琛也笑起来,“他整治我们,对外是表明了不赞同滥杀无辜,但他自家的事儿他自己处理,轮不到别人置喙的态度;对内则是代表此事就此揭过,不得再用来编排。”

当然,这还包括了敲打“黑天鹅”的意思。不过主要被敲打的就是自己,励琛就不打算说明了。

夏罗怀疑道:“真的?这是你自己的臆想还是确实为他的意思?”

励琛并不正面回答他:“动点脑子,夏罗。如果这不是他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会被接来岩鹰?”

夏罗反驳道:“接你来是我的提议!”

励琛嗤笑:“你从哪里知道我受伤的?萨恩斯不首肯的消息,能从塔丹递到岩鹰?”

夏罗一时无话,他实在觉得励琛和那个萨恩斯的脑回路都太复杂了。想来想去,他忽然又觉着不对劲了:“等等。可是肃清的全貌并未被真正公开,他就直接处罚你了,难道不是默认下这些事儿的表现吗?”

“他不过是整治下属,谁敢问他究竟是不是因为独狼的事儿?”励琛挑眉笑道,“而且反正他都知道这事儿了,以后我们也不必再费心思去向他遮掩。”

夏罗一愣:“你是说,肃清这事他点头了?”

“不点头又能怎么样呢?”励琛低笑道,“杀了我?”

夏罗也笑起来:“说得对。除非杀了我,不然别想让我放弃弄死那些恶棍。”

励琛暗自好笑。他手下一个阿克耶、一个弗德希、一个夏罗,全是要把独狼千刀万剐的家伙。要“黑天鹅”放弃独狼,实在很难。所幸萨恩斯教训之后直接走人,也没放话说今后禁止此事,不然还真得把这事儿偷摸地遮起来了。

于是“黑天鹅”的三个负责人被萨恩斯狠揍了一顿,肃清继续,还比以前更正大光明、恣意狂放。励琛就当是自己拿了萨恩斯的首肯,也不稀得每次都和萨恩斯提前报告卖乖,只在重大活动之前会让萨恩斯做好准备。不过介于每次完毕后他们都拿着悬赏令去领奖,人们除了拍手称快,也实在没别的话好说了。

如此过了剿灭“独狼”的四年,肃清的对象已经寥寥无几,黑天鹅与独狼作对的消息渐少。萨恩斯被这群人刷新了三观,再听到类似消息也沉默观望,很少插手;日子久了,他也懒得再用这事儿和励琛拉扯是非。励琛一再突破他的底线,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到了实在忍不了的时候直接拍死得了,萨恩斯的态度可算是破罐子破摔。

可即便他纵容小孩到了这地步,励琛还是在同一件事上触怒他了。

神殿的落成仪式,励琛居然一声不吭就直接跑路。本来还打算让小孩在海蓝之色和银朱之色面前溜一圈,现在全白搭!

面对“黑天鹅”留守人那“励琛说会给您带回一个惊喜”的解释,萨恩斯的感想只有一个。

——等小孩回来非得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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