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踩着破旧的楼梯回到家中,打开灯。

20平方不到的屋子里,只有宋弥尔一个,冷冷清清,没有一点人气。

洗完澡后,她后背上的伤因为沾了热水,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本来也不甚在意,可当余光扫到一旁的书包时,宋弥尔忽然想到刚才秦斯执硬塞给自己的云南白药。

她鬼使神差的从包里拿出来一看,瓶身上写着用于跌打损伤,瘀血肿痛。

因为自己古怪的性格,像今天这样的遭遇宋弥尔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有这学期转来的新同学秦斯执,总是对她笑得一脸温柔和煦。

宋弥尔虽然独来独往,但对秦斯执还是有点印象的。

这个男生曾替她捡起被同学故意散落一地的书本,也曾在她被人欺凌的时候将她护在身后,今天又替她解了围……

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她了,久到她已经不习惯这种关心了。

宋弥尔手拿着云南白药,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桌上,最后还是没有打开。

晚上,宋弥尔又做噩梦了。

梦里的她回到初三毕业后的那年暑假。

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刚度假回来,是爸爸开的车。

行驶在路上时,天降瓢泼大雨,天色已晚,视线模糊,路上也很滑。

但因为自己发烧了,爸爸想早点回江城去医院,所以并没有降速,反而又踩了踩油门。

可就在转弯时,迎面过来了一辆大货车。

等爸爸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猛打方向盘,想躲过大货车。

但路面湿滑,根本刹不住了,最后车子失控冲向路边,撞上了防护栏。

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妈妈俯身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

车子已被撞的变型,整个驾驶座都凹了进去,但她只是左臂骨折,而她父母却当场身亡。

看着瓢泼大雨,可即使雨下的再大也冲刷不净地上的血迹,雨水混着鲜血蔓延到她的脚边,染红了她的鞋。

她拼命的往后退,可脚下的血却蔓的越来越多。

“啊——”

一声尖叫划破黑暗,宋弥尔从噩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一会儿,她痛苦的捂着头,神经性头疼又开始了。

宋弥尔始终认为自己才是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她发烧,爸爸也不会那么着急赶回来,那他们就不会遇上那辆货车,更不会家破人亡。

车祸后,她就留下了心结。

每晚噩梦缠身,头痛欲裂,最后只能靠药物入眠。

而且宋弥尔的性格并不是天生如此怪异的,曾几何时,她也是宋家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小公主。

父母对她投入了全身心的热爱。

那时候的宋弥尔温婉恬静,虽然话不多,但却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如星星般纯净。

车祸后双亲去世,她备受打击,人也变得消沉寡言。

可后来,又经历一系列的事情,才让她彻底变成这幅模样。

那时,他们宋家在江城还有一家医疗公司。

伯伯们都争着抢着要宋弥尔的监护权,后来她被判给了大伯家,公司也由大伯代为经营。

可没过多久,大伯拿出各种文件,说公司早就出现状况濒临破产,还欠了不少债,最后连房子都要抵押给银行。

就这样,宋家的几套别墅被抵押出去后,宋弥尔也被大伯一家连哄带骗的赶了出去,其他几个叔叔伯伯更是连面都不愿意见她了。

兜兜转转,最后是舅舅收养了她。

可谁知道不到半年时间,舅舅就举家搬到了国外,甚至连办手续卖房的时候,都是偷偷瞒着宋弥尔的。

而她身上,一大半的存款也都被舅舅哄骗了去。

遭受打击后又连连被抛弃的宋弥尔,渐渐麻木,她漠然接受这一切,在破旧的筒子楼租了一间屋子,每天独来独往,人也变得更孤僻阴郁了。

头疼依旧在持续,沉重的压迫着她的神经。

宋弥尔坐起来,在床头摸索出一个白色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片服下。

半小时后,止疼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她的头疼也稍稍缓解。

但再也无法睡着了,宋弥尔便靠在床边直到天亮,然后就直接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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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期末考试的排名出来了,毫不意外,理科年级第一又是秦斯执,数学还是满分。

试卷刚发下来,秦斯执微微一偏,就看到宋弥尔的了,上面硕大的一个红色53分。

他闪过一丝讥笑后很快隐藏,然后拿起宋弥尔的试卷,扫了一圈后,指了指第二道几何题,声音温和:“你把辅助线画在这里就好了。”

窗外微风吹过,轻轻拂起宋弥尔的额前的头发,她眨了眨眼,睫毛轻颤,没有说话。

秦斯执干脆拿出一张草稿纸,替她将论证一步步写了出来,再耐心讲解。

虽然没有说话,但宋弥尔被刘海遮住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草稿纸。

看到她像是听进去了,秦斯执在心里冷笑一声。

快两个月了,这条反应迟钝的鱼儿终于有上钩的迹象了。

他面色未表现出异常:“其实看得出来,你的基础并不差,只要把现在学的再巩固一下,分数自然就上去了。”

宋弥尔的基础的确不差,甚至当年中考分数进明德时都是名列前茅的,可后来自暴自弃,成绩就直线下滑,最后掉到了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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