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盛建安,国君生辰,王宫兴悦殿设宴,朝野放假三日,举国同庆,歌舞升平。
宫里宫外,街道、王宫、墙壁,凡是目之所及之处,国君所到之处,皆以绫罗绸缎来装饰,好一派王家喜庆气象。
生辰当日,一早祭拜先祖神明,僧道颂经后,又去凤仪宫悼念,待至兴悦殿,此时络绎不绝的官员进献寿礼,玉石、木雕、瓷器、珠宝、金饰等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
殿中歌舞不绝,殿外各种杂耍走技让人目不暇接,花园笼中鸟兽包罗万象。
萧黎晟进殿百官行礼跪拜后,便各自交谈玩耍起来,当然最他注目的还是一身红衣的重凌云。
只见她梳着飞天髻,头上弯弯发髻如两只兔耳,发髻点缀着颗颗粉色珍珠,头顶处别着红粉相间宝石珠花,一根雕花玉簪穿插而过,两边分别垂下两条玉石金链,一身荷花绣金丝镶边红衣,淡粉色披帛挂在臂腕,看着可人喜庆极了。
原来云儿也会为他精心打扮一番,他觉得比吕丞相那次更用心更让人醉心,对了,云儿一向惹人喜爱的。
重凌云此时正在殿内的一张桌前,伸着头看一位文人在作字画,歪着头看着不过瘾,赶紧跑到文官左手边站定。
“一笔作画不间断,有景有字,这个不错,以前无聊时我怎么没想到!”重凌云在一旁看着文官笔走龙蛇,不禁感叹道。
“将军将心思都用在习武上,这写写画画怕是兴味索然。”沈文官笑着说道。
“见你这么一写倒是有趣得很,这笔下的功夫练了很久吧。”
“差不多三十年。”沈文官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哎呀,看不出来,比不得,你怕是一出生就手握羊毫!”重凌云看着眼前的文官样貌就二十来岁,惊讶道。
沈文官一听忍不住笑了,这云天将军当真是有趣,便转过头问道:“将军可是要画什么,写什么,下官为你画一幅。”
正说话间,萧黎晟来到重凌云身边,探在她面前叫了一声:“爱卿!”
重凌云转头看向萧黎晟,笑了笑,“晟哥…,国君,沈文官要为我作画。”
“哦,画什么?”
“今日国君生辰,要不画一幅不老松吧,字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复盛两百二十二年,国君寿宴,云天将军重凌云赠!”重凌云对着沈文官说道。
“松柏常青,容颜不老,然后我就借花献佛将它送给你。”重凌云偏过头笑眯眯的对着萧黎晟说道。
“好,到时候本王让人裱起来,挂在养心殿!”萧黎晟抬手环着重凌云的肩膀拍了拍,很是亲密。
正在等字画这一会功夫,重凌云听到殿外拍掌声,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往外面看了看,转过头小声对着萧黎晟说道:“晟哥哥,你在这里等着你的字画,我先出去看看。”说完就一溜烟的往外面跑去了。
而一旁的沈文官听国君要把画裱起来,受宠若惊,收心构思仔细的的画了起来,自然比之前字画更费了一些时间,让等在一旁的萧黎晟好是心急火燎。
重凌云跑出殿外,就见广场空地看台上有人表演,台下坐着好些人,赶紧凑近一看,这可不得了,居然有人拿着长长的一柄剑往自己嘴巴塞去。
往周围一扫,居然发现了吕以良的身影,重凌云上前在他身边坐下,“丞相,这人是铁打的胃,铜铸的肠吗?”
吕以良闻言转过头,对着重凌云一笑,“云天将军该是不知道,这剑柄处有按钮,入喉的部分都缩了回去。”
“原来如此!那这表演没啥稀罕。”重凌云说完话刚准备起身,就见看台两旁两人骑坐在大象上,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林子里的大象逮来作甚?
只见两位训导员指挥着大象上了看台,然后大象开始各种表演,倒立、踩圆筒、作画、象鼻挥圈,看得她惊叹不已。
“没想到这大象还有这能耐!”
“惨无人道的训练,背后充斥着它们的血与泪。”
“丞相,你当真是鞭辟入里,一针见血呀!”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能扒开一层外衣看到本质。
丞相一笑,他从国君那知晓她的身世,但他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么久以来,本相不也对将军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