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道友,记得保护我的安全啊!”
俞横渠心中明了,难怪这人不肯联系周氏,听这话,莫非是周氏出了内贼?
“周道友,你身上的伤得静养,不宜奔波,且此次黎家的事处处透着古怪,到时候,我怕是顾不上你。”
“清雾在河阳赵家,我先送你去他那儿。”
周良炉一时郁郁,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秦悦,心中冷哼一声,顾他是顾不上,顾秦姑娘倒是可以!
罢了,他也不是非要留在此处讨人嫌。
“行吧,找俞清雾也成。”
俞清雾身边想必有不少玉山道院弟子,总之,安全有保障。
俞衡渠点头,显然此事他早有决断,此时不过告知周良炉一声,他心中更担忧秦悦一人在此,会落入险境。
“向阳,追杀周良炉的人十分危险,你一定要当心!”
秦悦乖顺地点点头,“俞大哥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跟在挟持黎明的这一群人身后,想必句容城中有此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黎府中,刚刚藏在暗处的玄门修士,可不少。
“浑水摸鱼,我藏着些,不会有事的。”
她想了想,又道:“如果情况有变,我就先进瘴气林,到时候咱们西山矿山中见。”
俞横渠并不想将秦悦牵连进周良炉的事中,此时只得点头,同时将身上一块白玉山纹珮递给秦悦,示意她挂在身上。
“这枚玉佩乃是灵玉,上面有我的灵力印记,你带在身上,我最迟天明就回,到时去寻你。”
秦悦了然,这样二人就算失散了,找起来也快些。
“好。”
说完就将玉佩挂在了自己腰间,既是暂用,倒没必要推拒。
她犹豫一二,到底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打灵符,带着点纠结递到俞衡渠眼前,“我自己画的火符,作用不大,胜在量多,出其不意下,还是能唬住人的。”
她师父祖传的符书,薄薄一册,代代相传下来,已经散佚了三分之二以上,剩下三分之一,不过剩下些平安符,低阶火符、水符之类的符文。
偶有一两类高阶符文,可惜她符术有限,还不太能画得出来,成功率低到令人发指。
平日里,自知符术上不入流,秦悦的符大多也是自用,今日不知脑袋哪里一抽,就拿出来献丑。
想到这儿的秦悦,再次往俞衡渠手中塞了一张灵符。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头顶上那张化灵网的符吗?”
俞衡渠无声点头,那一日多亏秦悦事先埋伏的一张灵符,幻化出灵网相助,他们才轻易捉住了朱十一。
“多谢向阳。”
谢过之后,他到底忍不住再次细语叮嘱一遍:“万事当心,不可轻信遇见的任何人。”
周良炉见这两人磨磨叽叽,当即插入二人中间,将手一伸,手心朝上嚷道:“秦姑娘,我的呢?”
秦悦看了他一眼,想着到底相识一场,便掏了一踏火符出来,轻拍在他手中,也道了一句珍重。
多说无益,几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道了一句保重后,各行其事。
幽幽黑夜中,三人离别的位置前,不过一时半刻竟又站上了三人。
此三人灵力覆面,身形在灵力干扰下,影影绰绰,叫人看不真切,如鬼魅般。
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个追灵盘,如周良炉在此,定然能一眼就认出,此宝贝此时分明应该锁在他家宝库中!
“二哥,咱们要不要先将那女子?”其中一人说着便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唤二哥的那人立即否道:“不用,杀不了周良炉,其他人杀得再多也无用。”
最重要的是,他们人手不够,原本计划的四人,却只到了三人。
也不知十一被何事所绊?
他们只要杀了周良炉,云中城周氏必然立乱,周大公子图谋家主之位已久,计划的当,周氏家主未必不会换人,哪还有人顾得上追查他们?
周良炉不死,杀局外人即不能保守秘密,也没意义。
“老三、老七,今夜咱们再最后出手一次,一击即退,无论成败!”
*
夜色掩映下,有两位年轻男子正沿着通往河阳城的驿道,不紧不慢踏月色而行,两人虽说是赶夜路,却不见着急,速度也不算快。
“我说,光羲君。”在俞衡渠的清冷目光下,周良炉被迫改了口,“俞道友!”
同时心中腹诽道:那位秦姑娘此时又不在,叫一句光羲君怎么了!
秦姑娘,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说重要吧,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人家,说不重要吧,堂堂光羲道君小心成这样!
心中盘算着这个大八卦,却不耽误他口中抱怨:“你竟然拿我钓鱼!”
御剑出城门行了半个时辰,他们二人就开始慢吞吞地赶夜路。
周良炉要是此时此刻,还弄不明白俞衡渠打的什么主意,简直不配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