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渠半响后才忍笑又含蓄道:“无碍。”
秦悦一脸所失,她是不是该想点办法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阿悦的糖葫芦还吃吗?”俞衡渠举着秦悦没咬完的半根糖葫芦,往她面前一递,如是问道。
“吃!”
不然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今日的形象。
“我倒是忘了告诉阿悦,钟陵城外有烛阴凶兽的消息已经在玄门传了个遍,这几日来钟陵城猎妖的修士颇多。”
钟陵城这几日龙蛇混杂,形势在抓住采花贼后反倒越发的复杂,乐氏和周氏也不知在此地置了一个怎样的局。
他得再看看。
秦悦才刚刚咬一口剩下的糖葫芦,闻言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他的意思是最近可能熟人挺多,让她悠着点?
秦悦吞下口中的糖葫芦,在身上翻出一张手帕,将剩下的糖葫芦包了起来,极快塞进了身上的乾坤袋中,顺道也将其他杂物扔了进去。
“我忽然想起,我最近牙有些疼,不宜多吃甜食。”
俞衡渠见她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的小模样,心头爱得不行,忍笑道:“也好。”
“阿悦还记得那位咱们进城不久后,就失踪的白姑娘吗?”
秦悦点头,“记得,人不是很快就被找到了吗?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俞衡渠点点头,“白姑娘又失踪了。”
“当日白姑娘失踪,是一个爱慕她美貌的江湖游侠所为,好在杜氏和方家的人追得快,白姑娘第二日就被找了回去,可不过几日,她家的人又去杜府报了她失踪。”
秦悦觉得不妙,小声问道:“莫非是那个乐心凡?”
俞衡渠叹口气,显然对钟陵城的形势也是有诸多不解,毕竟四大上玄门在此地皆插了一脚,“兴许吧。”
正当二人猜测着白姑娘失踪的真相时,一句咒骂陡然落入二人耳中。
“哪个杀千刀的杀胚,下流狗才,竟然连尸骨都不放过,简直丧尽天良!”
“嘘,老婆子你小声些,还嫌不够丢人啊!”
“丢人,丢什么人,咱们闺女受此屈辱,死得不明不白,咱们都不替她讨公道,谁还记得她呀。”
“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告到仙门去,那该死的淫贼说好了七日处死,怎么一点动静没有,现如今咱们闺女的尸骨也不知被谁换了去,这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俞衡渠和秦悦皆注意到那个“换”字,二人眼中先后闪过惊讶,俞衡渠踏前几步,拦在一对老夫妇前,行道礼:“这位老夫人,请问您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打着退堂鼓的老丈将身旁的老婆子一拉,警惕道:“没什么,你们听岔了。”
俞衡渠见他们二人警惕,表明身份道:“我等也是玄门中人,现下正住在杜府,兴许能帮上些忙。”
老丈脸上依然是警惕之色,显然并不打算开口,反而是老妇人脸上有了动摇之色,最终心疼女儿的心思占了上风。
她将老丈一把推开,直接质问俞衡渠和秦悦二人道:“那淫贼到底什么时候死?”
见这自称仙师的二人答不出来,她愤愤然道:“我女儿的尸身当日葬得匆忙,这几日夜里有雨,竟将她的棺木冲出了一角,我和她爹见淫贼抓住了,对女儿也算是有交代,便想着重新选个好地方,将女儿迁葬,哪知开棺后。”
说到此处,老妇人似乎有难以启齿之言,用尽力气才道出:“里面,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压根就不是我家女儿。”
她的女儿连死后安宁都没有了,他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还有这等事儿!
简直闻所未闻。
秦悦忽然觉得她当日不应该矜持,该直接阉了那采花贼的,此事未必与他无光,下意识出口道:“何人这样丧尽天良?”
俞衡渠脑中似乎就快要抓住什么,可惜,还差一点,“两位老人家,不如与我们一起去杜府,此事,玄门不会不管的。”
两位老人沉默片刻后,到底点下了头。
将两位老人送进杜府大门后,俞衡渠和秦悦却并没有急着跟进去。
“阿悦,当日咱们和贺道友一起查探受害女子坟墓后,你说过想要再查一遍?”
秦悦点头,解释道:“我当日是想挖出这些女子的尸身看一看的,你和贺道友拘泥身份和男女有别,不便如此做,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可后来采花贼极快落网,她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俞衡渠点头,沉吟片刻后,果断道:“那今夜就有劳阿悦了。”
秦悦心头一跳,极快猜测道:“俞大哥你是怀疑所有受害女子的尸身都被?”
俞衡渠微微一叹,“但愿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