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宗在马嵬坡为百姓所留,与玄宗分道,北上至灵武,而后收复长安、洛阳。
又在琴音中幡然醒来侧目若有所思,他要护卫这万千河山,佑其子民。每每想到此处,叹气不止。
雷子彦待其肃宗醒后奉身而退,待到夜里圣上传唤再来此处。
他来长安后巧妙的将张家的事情告知肃宗,肃宗闻之大怒。乱世里宦官朝臣所做的事情本就让他气恼不已,借着此事好好整治一番。
“鹤舞霓裳供逸兴,鹿衔山果荐仙觞。也知此地堪游乐,刘阮何须到异乡。”夜里肃宗又有感慨,白天的疲惫在子彦的琴下得以舒缓。
子彦倒是好奇,不禁的开了口:“圣上,又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了?高高在上的他也说不清楚,是那危峰削壁大雾弥漫,是珠宫隐寥仙人快活。是那仙湖月映素女啜泣,还是风迎琴鸣松柏摇曳?
江山如画,却动荡不已。
“此曲又唤何名?”肃宗敲击指尖没有回他的话,倒是好奇的问他此时弹奏的琴曲。
“此曲名为《惊觉游仙梦》,前日一梦,梦见桃花深林,一女子低吟细语罢了。”
肃宗笑而不语,想着他来了长安不短时间,难眠思念心中故地。
他雷子彦居于长安深宫,得肃宗知遇之恩,无数秘典可悉数查看,琴诣大增。长安有人说道,听君一曲,如黄粱一梦。
朝堂之外的先是喜讯接之连连,至德二年安禄山被其子安庆绪所杀。
乾元二年(年)三月,安史叛军与唐军在相州展开激战,肃宗却为了防范武将而不设元帅,只派宦官鱼朝恩监军,鱼根本不懂兵法,不知用兵,致使唐军大败,鱼朝恩将相州失利的责任推到郭子仪身上,肃宗李亨不明是非,罢免了郭子仪兵权。
如今朝堂变化,宦官势力日益嚣张。肃宗同时又宠信张皇后,纵容她干预政事。
自他来了长安,有心无力的看着这一切,也寒了心。
浪荡尘间君莫问,自始轻狂是书生。
可惜那绣刀无名,亦是无用武之地,心生寒意,索性辞别。
肃宗不舍,再三挽留。无奈之下,赏金千两,罗锦百匹。
雷子彦醉别五叔,将圣上赏赐的物品赠于五叔。后者沉声不语,叹息一声便安排其行程。
子彦与那侍从各跨其一,化马为龙,除了琴之外带着不多的银两,赶赴家中。俄顷至家,时生九日有余。
时过境迁,孙母鬓发有些发白,看到壮实的雷子彦归来喜极而泣。雷家子弟围着他,开心不已。
那雷威听了雷子彦在长安的事迹,结交不少良友更是心生慰藉。
长安之外,雷子彦因肃宗知遇名声大噪,朝中文武听其巧妙的琴音怅然若失,更是盛名在外。
雷子彦回来,家中热闹不已。席间有人邀他抚琴,他也是笑着婉拒。众人以为路途遥远身心疲惫,其实是他厌倦罢了。
深宫之中,宦官朝臣尸位素餐争抢圣恩,投其所好讨好他只因为他离官家近些,他是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的生活。
孙母担忧的看着孩子沉默饮酒,他是她含辛茹苦怀胎十月所生。知儿莫如母,短短时间就让他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孙母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晚宴之后,孙母便拉着雷子彦絮叨起来:“我儿瘦了,那长安又有什么好,莫要再去了就留在蜀中,娘亲给你寻些川中名家之后为雷家传宗接代。”
雷子彦苦笑,低声求饶:“我有心仪女子,娘亲莫要担忧!”
“甚好,为娘选个吉日纳彩问名,看看生辰字是否合适!”孙母这一听喜笑颜开。
想着自己孩子终于开窍了,吴地张家的女子她是一只挂念着,奈何子彦孩儿忍受皮肉之苦也不肯喜结连理。
如今听到了儿子说起这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只不过······”雷子彦也犯了难,未去长安之前,便入深林寻过,可惜人去楼空。
“不过什么,你这孩子,这事让你父亲知晓他也是为你高兴的!路途遥远你也是乏了,早些歇息。这事不急,我去跟你父亲说道说道。”
“······”雷子彦看着自己亲娘的离去,看来自己成婚的事情还是非常在意的。
深夜,烛光摇曳
“只不过,尔雅你又在何处?深林寻你未果,长安打听了,也未寻得你的踪迹···”
“琴已斫成,你我之约,只能期待这有生之年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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