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出来的呢?”秦江的疑惑不亚于秦钢,他惊异地问,“依据是什么?”
“四梁柱间房、棚顶小椽子平均每间一百根、外加门窗口,几个数加在一起,差不多三十四辆四挂马车。”
“啊……”一真说得头头是道,秦江与秦钢都很惊骇,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尼姑她的聪明才智超出了他们的想像。秦钢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小尼姑:“请问一真法师,家里有做工匠的吗?”
“家里没有什么人做工匠,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没有工匠却算得如此贴近,你的脑子也非凡人啦!”
“瞎算,不一定准。”
“嗨!”秦钢很感叹,这个小尼姑不但聪明还很谦虚呢!
三个人的谈话在晚饭后一直没有停歇,尤其是他们在计算修庙用的木料时更是花费了很长时间。
秦江觉得一真法师可不是空口无凭在那里乱放烟雾,他也因此更加关注这个叫一真的小尼姑。
“一真法师这么聪明,想必年幼时也进过私塾吧?”秦江不由自主地问道,“不然,怎么会算得这么精准呢?”
“进没进过我也忘记了,反正有些事情我还是懂的。”
“一真法师的父亲一定很懂文墨啦?”
“老父不懂文墨,是一个典型的农夫。”
“啊……原来是这样……”一真法师的父亲不通文墨,但一真却如此聪明伶俐,这让秦江更加惊奇,“苏老伯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一真法师很诧异,她不知秦江是如何了解到到她的父亲的。
“你对我还很了解?”
“榆树庄离静云寺这么近,谈到一真法师何人不知?”秦江笑道,只要我问一真法师,榆树庄的人岂能不知?”
“也是,我家距静云寺如此近,哪有无人知道之理?更何况我的事还惊动过县衙。”
“什么事惊动了县衙?”秦江对一真所说的事很感兴趣,便追问道。
“还不是因我长得漂亮招来的麻烦。”
“与县衙何关?”
“还用问吗?公子一定明白县衙是作什么的,他们是为恶霸、地头蛇服务的。”
秦江马上明白了一真法师话中之意,他默默地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
夜深了,秦江与秦钢睡在了西厢房的南屋里。不知为何,他们俩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个小尼姑咋那么像胡碧月呢?”
这是今日秦江与一真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后才有的感觉,他发现一真法师特别像胡碧月。无论是鬓角还是眉眼,无论是鼻子还是嘴角都像。他甚至觉得一真就是胡碧月的化身,他还差点儿说出胡光的名字。
头一次睡在庙里秦江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想一真的事。
一真法师如此知书达理,又懂算术,怎么能是一个村姑呢?她的身世一定很不寻常。
次日清晨,早饭之后秦钢就骑着马去了邺城。因昨晚他们计算出三十四辆车往返一趟才能拉回这些木头,秦江叮嘱秦钢今日多雇几辆车。
不知为何,秦江急切地想到榆树庄了解一真的事,秦钢走后他马上来到榆树庄。通过与一名老妇的谈话秦江得知一真并不是苏老伯的亲生,而是苏老伯某一日的早晨在自家的院门口捡到的,捡到的时间是一个月前有雪的早晨。并且那日天气很冷,这个漂亮的女孩已经冻僵了。
“她是不是那个在我眼前飞走的蝴蝶呢?”听到老妇的一席话,秦江马上想到那日雪中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