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王县令肯不肯给我爆料了。”程功突然目光如炬的盯着王达的双眼。
看着程功眼睛里的光，王达感觉自己在直视一团火，一团和自己内心火种同源的烈火。
“你想让我说什么？”
王达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问了一下，来确定自己心中的答案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那面军旗。”
王达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憋在心中快十年的过往。
小时候的王达也是一个调皮捣蛋在十里乡都出了名的熊孩子，仗着聪明过人的脑瓜，一半的时间在学堂，一半的时间就跑到外面和更大的孩子鬼混。
书本的教条对于一个没有生活和社会经历而且还处在叛逆期的孩子来说，就像一条锁链，让人忍不住想要挣脱。
每天听着那些比自己大的小混混在讲外面的世界，王达便心生向往。
直到某一天，其中一个混混因为偷盗时杀人被下了大狱，等待死刑。
和囚犯有瓜葛的人都被盘问了个遍，王达也在其中。被杀害的老奶奶身上盖着白布，躺在他的身边。
一阵风吹过，王达看清了那位老奶奶的侧脸。他是见过那过那位老人的，她是一位非常温柔的老人。
王达有几次逃学到河边玩的时候，那位老奶奶就在一块大石头上洗衣服。
“呦，学堂的孩子啊，怎么没去上课？”
王达双手抱头靠着树干，闭眼准备听着对方的唠叨，肯定和那些人一样，说什么淘气，不成器一类的话。
可是等了许久，老奶奶并没有继续说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奶奶已经来到了王达的身前，从怀里掏出已经有些褶皱的苹果，笑眯眯的递给王达，王达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
“学习累了吧？那些教书先生一个比一个死板，但是道理终归是正确的，只是方法有些让你们这些小孩子接受不了罢了。
你小子要是生在我那个时代，教书先生可是更狠的。我哥哥的手有一次就被打得半个月握不住毛笔和筷子，家里父母却不敢说先生的半句不是。”
“为什么不打回去？”听到老奶奶的话，王达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是啊，为什么不打回去呢？有些道理是没有道理的，我一个老婆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你们要学习啊。”
老奶奶一边说一边揉着王达的头，然后笑着回到石头前，继续洗衣服了。
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王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吃完后，王达用力把苹果胡扔进河里，荡起的波纹很快就消失了。看了洗衣服的老奶奶一眼后，王达起身回到了学堂。
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此刻却直挺着躺在自己身旁。再也说不出话，再也不会笑着揉自己的头。
王达的身体有些颤抖，眼角有泪水流了下来。这一幕落在县令的眼里，安慰教育过后，就让王达离开了。
走之前，王达对着老奶奶的尸体磕了三个头。
……
“王县令，没想到您小时候还有过这种经历？”
看到说话的王达有些颤抖，宋云开口想要调节一下氛围。
说完话后却发现程功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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