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被飓风卷起,两道身影狼狈的被卷入龙卷风中,天与地的交接都看不清了,男人咬着牙把刺穿自己胳膊的剑拔出,站在地上,空洞的双眼涌出一股血泪,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那是他的灾难。
他不会让他离开。
离风沙不远处的女人抱着个孩子在护卫的搀扶下狼狈的往下地界跑去,没等两人走多远,风沙中传来一阵爆炸声,护卫尖叫一声化成灰烬,女人无力的跪在地上,俊美的脸庞瞬间惨白无比,她没有勇气回头看风沙的景象,像丢了魂一样在怀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块玉佩。
她艰难的把孩子抱在怀里,整个人散发出一阵阵灵光,蓝衣在柔光中缓缓变白,孩子的双眼被灵光包裹,一个封印图出现在孩子面前。
“对不起啊……我不能陪你了,真的……对不起……”女人握紧玉佩,艰难起身,嘴角挂上了丝丝血迹,她把玉佩抵在额头,呢喃着说:
“蝉秋……”
这是她最后的礼物,没有来得及亲手给他。
玉佩缓缓散开,一个人影从齑粉中缓缓出现。
“我的主人。”
“拜托,你护好他……”女人的衣服瞬间雪白无比,整个人像一件易碎品,站在他面前,蝉秋看着她渐渐消失,一只金色的飞虫从她的心脏飞出,奔向飓风。
“子母双生蛊,共赴一死生。”
蝉秋朝着远方郑重一拜,然后抱起地上的婴孩,轻声哄了哄。
“他们是英雄,我的小少主,你要记得啊。”
蝉秋抱着他往下地界走去,婴儿揉着眼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蝉秋看着他,当两人双目相接时,蝉秋惊讶的看着他。
“天啊,昔之恕,你就是个疯子。”蝉秋看着他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七年后——
男人拉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往客栈走去,掌柜的爬在桌子上数豆子玩,跟俩人挥了挥手,示意俩人往里坐,不大的客栈里挤满了人,男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蝉秋……”他拉着男人的袖子,男人看了一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抱你过去。”
男孩局促的点了点头,他穿着一身白衣,双眼被一道白绫缠住,在男人怀里扭动几下,乖乖不乱了。
“兄弟,你儿子?”
一路上总有人问他这些问题,蝉秋每次都十分尴尬,他和正常生灵不同,天人五衰十分快,才短短七年,就从哥哥到舅舅。
“我说……我说,兄弟,我死了你把我烧了……一定要烧的干干净净……”
一个男人端着酒碗往蝉秋身上撞,蝉秋轻巧躲开,还回手捞了他一把。
“一定要烧的干干净净……我不想……”
“呸,你不想就不想?”邻桌的男人踹开一个板凳,他仅剩一只胳膊,藏在衣服下的疤从领口钻出,往他刚毅的脸庞上蔓延,在嘴角停下了势头。
“你看清点,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