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古痕和众人分享着这位盟主的陈年旧事,当时开战过于急促,他在战场上才看见丹诛,属实有些来不及做什么,而现在有了时间,他想问问伙伴们的意见。
“在所有盟主里,丹诛是一个很奇怪也是很难处理的人。”
“他从来不管对错是非,也不问情况如何,哪怕你叫他孤身一人抵万军他也敢,前提是他欠你的。”
“我对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他在成为盟主后,将之前灭他全族的一户人家屠了,奇怪的是他只把大人全杀了,留下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女婴和一个大一点的男婴。”
“他收养了这俩,还找了个乳娘喂着,有人问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灭族仇人的后代养着,他当时只是疑惑的说了句又不是小孩做的。”
玉灵子很是惊讶,直接站了起来。
“那这俩孩子长大要是知道了,难道不会报仇?”
“有人问过,他给的说法是,不管以后,现在他的灭族之仇已经报了,如果以后这俩小家伙要复仇,他大可以和他们打,不过自己不会手下留情,毕竟到时候就是他们和自己的仇了。”
赏罚分明,自有定数。
这就是丹诛。
于他而言,冤有头债有主,而这种精神是可贵的,但是要有一个坚定的心。
一个心里想好对自己养大的孩子下死手的男人,的确有些可怕。
澹台沉思一会儿,执岐这时候抄着不太流畅的声音开口了。
“我挺喜欢他这种性子的,要是没有战争,或许我俩可以交个朋友。”
“你舌头肿了吗,为什么说话含含糊糊的。”
玉灵子说着就要动手掰开执岐的嘴,让执言拦下来了,帝新爵也想说自己的看法,这个会议开了很久,而掉到风暴界的昔吾也在一阵剧痛里苏醒。
他很幸运被枯枝吊在半空中,没有直接落地,几个面目全非的怪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在他身下舔舐着他滴下去的血。
昔吾想起身,结果手下压这的枯枝断了,他被倒吊在半空中,手差点让跳起来的怪物咬住。
他想等恢复力气在动身,结果一个怪物等不及的从一边爬到了昔吾身边,一个飞扑把人扑到地上,昔吾急忙抵挡,胳膊在它的撕扯下变得血淋淋的,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直到风沙停下哀嚎,昔吾才浑身是学到从一堆怪物尸体里爬了出来,他手里捏着一个断掉的肋骨,脱力之后跌跪在地上,扑在黄沙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要面临的还有很多,而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动一下都难,肚子上有一道可怕的伤,肠子差点露出来,他现在能感觉到血液在离开身体,脑袋很疼,没有一点力气,精神也要溃散了。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要活着回去,因为外面没有第二个末辛了,没有子母双生蛊给他新的生命。
他要活着。
兴许是愿望过于强烈,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体内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在折磨着他的意识,他一抬头,和一群怪物面对面的沉默。
丹诛在家里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当时他离开的时候叫人把昔吾设下的所有分支小城全部断了和主城的联系,主城情况不明,等这些人害怕了,小城里的人夜不能寐,或许就可以不攻而破。
然而围了三天,这些人都很平静,唯一一次暴乱竟然还是为了给昔吾报仇,但是很快就被打压下去了,丹诛不明白他们的支持是为了什么。
他也不确定昔吾能不能活下来,但是昔之恕都差点死在那里,昔吾再强还能比过当年的昔之恕吗?
这样想着,丹诛放下心来,他又想起那个女孩。
她叫……宣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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