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吾是不喜欢脑力活动的,他继承的记忆太多,平常能不思考就不思考,而摆在他面前的难题就是,墨尊醒了。
力场全是埋伏,玉灵子就在那儿,要是自己不去,白白损失力场和玉灵子,要是去了……怕是自己也要搭进去。
这让他很苦恼,有破局之法,但是风险太高。
灵界不同于昔吾的纠结,他们在埋葬身死魂散的寒黎。
极恶相的轮回很快,墨尊看着一排排的墓碑,又看向空着的地方,默默闭上了眼。
“话说你还真的是藏的够深,这么久才清醒。”
陆元契打趣道,但是周围的气氛让他很快笑不出来,昔吾的沉默和玄青通红的眼睛让这个墓地充满了压抑。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墨尊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抬头看向天空,庞大的灵力涌现,骆行川忽然间转过身,不再看他。
赋落神渊内。
主神抱着死生烛台笑,他眼睛已经开始混浊,整个人的意识都乱糟糟的,水晶棺里面的尸体明明看着很平和,却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去吧,我最得意的作品,带着仇恨活着,被命运安排去自相残杀哈哈哈——”
“你说什么?!”
繁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死生烛台,主神不悦的看向他,但是接触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却又开心起来。
“啊,是我做的,我去让他醒过来了,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希望这样的吗,孩子,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呢。”
繁灵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件事多么可笑。
莹炽在修复命运之轮的时候,发现了主神的手笔,他没有生气,倒是很感慨。
这个家伙还没有彻底死亡,不入轮回就可以继续折磨繁灵,他悄悄的改变一个孩子的命星,让昔吾发现——
所以,被强加的命运,被强加的欲望,被改变的轨道,消失在因果之中的结局。
莹炽看向自己虚化的胳膊,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
“命陨者,就是死生烛台的产物,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
他就是,我的玩物。
繁灵捏着衣角,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复燃的死生烛台,他害怕了,也是第一次有强烈的情绪,这导致主神很是兴奋,女相直接扑过来,把人搂在怀里。
“我的孩子,继续去感受这些情绪啊,继续去害怕,去愤怒,去悲伤,那才是鲜活的生命。”
“疯子。”
——
阿君从噩梦里惊醒,满头大汗的看着身边的人,澹台去试探封印的强度,莱迟乐在和罗屿琛说些什么,千珩依旧在挨打,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自己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
“怎么满头大汗的?”
罗屿琛注意到少年的紧张,起身过来检查他的状况,莱迟乐告诉昔吾阿君醒了,昔吾一巴掌打飞千珩,转身看着阿君。
有些奇怪。
说不出来的感觉,千珩摸着闷痛的心口,一瘸一拐的靠过来听昔吾说话,昔吾只是呆在原地一会儿,忽然间俯身抓住阿君的胳膊,撸起袖子。
“这是什么!”
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缠绕着阿君的胳膊往他心脏处生长,昔吾皱着眉端详半天,他只能看见稀稀散散的雾气,也看不出所以然,于是直接伸手去碰,这一下子可不好,仅仅一个空间的波动,他就出现在主神面前。
虚空的空间只有一个圆形的石桌,繁灵倒在一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主神无聊的把玩棋子,抬头看向昔吾。
“被你发现了。”
“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真的很奇怪。”
昔吾也不客套,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眼睛上的封印很轻松就被这个家伙解开,现在他看的清周围的环境。
“当年想见见你,但是我离不开神冢,现在到了极限,却能走了,真是造化弄人。”
“哦,我该怎么说,受宠若惊?”
昔吾不喜欢主神,他很讨厌这个家伙高高在上的感觉,主神也不强求昔吾对自己尊重,反正一个玩具而已,不喜欢杀掉就好。
“你第一眼见我,什么感觉?”
昔吾想起来那个温和的孩子,万生。
他见到自己第一眼就说自己是尊神,之后又说自己是万年之后的人。
“奇怪,更多是不解,你浪费那些时间做什么,没有人喜欢拖拉。”
“可是我最多的就是时间啊。”
主神笑眯眯的解开自己的外衣,在他心口处有一个透明的球,球里面像是命运之轮的东西在缓缓转动,却锈迹斑斑。
“时间。”
他可以玩弄时间。
主神取出球,一脸贪恋的看着自己的力量,或许因为情绪不稳定,她眼含悲伤却笑的癫狂。
“我尝试过改变,结果过去充满了死寂,也是因为改变,所以我沉睡很久,但是我的惑心,永远回不来了——我,不该走的。”
莹炽融身法则后,他回到太祖的国度,以为太祖在照顾惑心,所以她带着新诞生的神明,去见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