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死亡!
其实还恨出生!
妈妈甚至预感了我爸爸和我的欲相随、而留下了一句:每个人都哭着来到这个世界,请你们努力在确定离开的时候、是笑着告别的。去这个世界探险吧!好好爱护自已与这世界!
从种种迹像看来,妈妈是个原发性忧郁症患者。可惜在她的年代,这不是一个让人认真当成病的病。其实即使到现在,我爸爸也不接受妈妈有精神疾困。
尽管如此,她的离开还是太突然、太难解释!
她离开后就被火化了,不然我一定亲自去解剖去寻找可能导致她去世的原因。
很执着对吗?
执着让我从一开始便放任了一些东西的成长——
到现在我也没能用人类的语言定义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让我轻易感受着一个人的[来]与[去];并影响A的[想来]或[欲去]——也会反被影响,这视乎遇到的人的意念与当时想法有多强。
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现在,我有时都不能很好的控制“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大量与具体地呈现、是我作为医学生在医院规培期间——大概因为在别的场景,很少人会思想生死。
医院嘛、再坚强的人忍受着身体不爽的来到这,情感情绪也是脆弱的。人在脆弱的时候怎么想?怎么悲观怎么想!
我感受到病人的感受,然后我惶恐不安、然后不自觉的让病人放大了那些感受......
作为学医从医者,我对医护的理解是:
在治理伤痛的同时,其实也给了病人活下去的慰藉与希望——至少是让病人懂得:当下的不适是暂时的!也是可以战胜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每个优秀医护的必备素质一定是自信强大——医生强韧、才能让病人也感受到力量!
而我......我不是合格的的医务人员!
我开始规培在产科。产科是幸孕的人充满希望、不幸的人也有顽强不甘的生存念力!于是是挺正常的开始。
三个月后转科室:烧伤科......该科室当晚就走了个!认真较真的说,死亡对他们仨真的是解脱!
但死亡其实是很恐怖、很具体、甚至是很细微的——可以到细胞级别的干歇......
看着病人似乎很平静、从危到亡时间很短;实际上真正的死亡过程、要经历很多很多!他们感受的时间长短也是不同的。
从第一个死亡病人开始,我就很害怕!我就到处乱转!所到之处、那天医院里其它科室本来很有希望的个病人,全挂了!
很快,同事们发现有我出现的时侯`病人死亡率就会变特高,他们便给了我鬼差的绰号。
“鬼差”这个现象,其实在更早前就有了。我也不止是“鬼差”、我能做到更多!
我学医、临床专业。原本是想通过解构肉身的各个组织活体去了解生命……外科特别看天分!我手笨、缺乏外科思维,就是脑子不好使!
脑活手灵的几个同学、各科室争着要!肉眼可见的前途光明!
脑子不行手灵、不碰神外心外,找些扬长避短的科室也是能干的很好。他们也安顿好了未来。
脑子一般但手很稳的,这有好师傅带着,踏实避雷能做技术成熟的手术。
我这脑子不好、手不行的,勉强可去门诊、实验室、法医寻位置。
但我只想靠近一点去观察生来与死去。
我不需要真正的从医、我甚至不用做任何工作。不是因为爱着我妈的人特别富有,而是我妈妈给了我所有!
所有!
我在医院看生命怎么开启的——
想看的我已经看到了;大部分看到了。
个例?特殊的个例在医院是看不到的!
然后去生命终结的地方继续观察。
啥?当然不是殡仪馆啊!我要看的终结是死亡的过程,不是句号本句。
我去临终关怀机构。
死亡就是一个生逆过程呀。功能停、气息灭、意识失......
疫虐多年;反复、变异!死亡批量化,总感觉是有什么东西在演化!
其实观察生与死对我来说其实都好可怕!但我选择一直这么走下去;一边走一边哭。
为了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