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两个月前，有人对着河流喊：我叫姚杨！但是，现在，姚杨在哪里？
“印绍绰，你就这么恨我吗？”好半天，四妹幽幽地说。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正眼看我？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话？连药都让别人转交！”四妹抬起头，泪眼婆娑。
有吗？我没有正眼看你吗？话倒是真没说过几句，但是，你给我跟你说话的机会了吗？
“印绍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刘秋分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我呆立当场！别说刘秋分不是什么狐狸精，就算是，和你姚若兰有什么关系？
四妹继续说：“印绍绰！我劝你别打错主意，刘秋分，是穆向阳的！他们从小就是一对，穆向阳家早就把刘秋分当成儿媳妇了，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我感觉热血一股股往头上冲，终于没能忍住：“够了！姚若兰，你想干什么？”
四妹猛地站起来：“你叫我什么？”凄然一笑：“姚若兰，姚若兰，你终究还是记恨袁老师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半天，四妹摇摇头：“印绍绰，你以为，我喜欢袁老师，是吗？”
“不是吗？”我决定豁出去了。
“是！我承认，我是喜欢袁老师，但是，你以为，人家会稀罕我吗？人家稀罕的，是我二姐！印绍绰，你自己瞧瞧，论身材，论长相，论能干，我哪一点可以和二姐比？我连三姐都比不过，我拿什么跟二姐比？”
姚家四姐妹的确是苗汉溪的四枝花，尤其是姚二姐，堪称花魁，就算放到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漂亮。但是，我以前哪里知道这些？
我的心突然一下柔软下来。看来，四妹，也是个可怜虫。
“四妹，你喜欢袁老师，怎么不跟袁老师说？”
四妹摇摇头：“说了有用吗？人家说了，姚四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四妹又坐下去，把头枕在手臂上。“今天，袁老师正式来我家提亲，我不想早早回家。二哥，你陪我坐会吧。”
我思绪烦乱。想起给四妹喂饭的时候，四妹花枝乱颤；想起平子娃的大哥打我的时候，四妹拼命将我护在身下；想起初中第一天在教室，四妹紧张地拉我的手；想起那年夏天在河边，四妹给我唱的那首山歌......我不由自主地坐在四妹身边。
当磨刀石也好，当垫脚石也罢，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
“二哥，抱抱我吧。”我感到，四妹冷得浑身颤抖。
我伸出手，轻轻地环住四妹。四妹顺势靠在我的肩膀上，嘤嘤的哭了，很伤心。
好半天，四妹平静下来。“二哥，我是不是很下贱？”
我把四妹抱得更紧些。
“二哥，别恨我，好吗？”
“二哥从来没有恨四妹！”
“二哥，刚才我说刘秋分的话，都是气话，都不是真的，我是嫉妒！我看到你们天天黏在一起，我难受！”
“四妹，三妹不是狐狸精，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刘秋分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们天天在一起学习，进步都很大，真让人羡慕啊！”
“四妹，你跟我们一起，好吗？”
四妹坐直身子，看着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刘秋分不吃醋吗？”
“吃谁的醋？吃你的醋吗？”我伸出手想刮了一下四妹的鼻子，四妹笑着躲开了。
四妹站起来：“走！二哥，去我们家，吃二姐的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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