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对老母亲说:“你少吃点啊,还要收拾这一摊子。”
我姐插嘴了:“爹,你就让妈喝嘛,收拾这些,有我呢!再说,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妈的酒量!”
苗汉溪喝酒男女平等,老母亲的酒量,寨上还没得几个对手。
都酌好了,老爹端起碗,发了话,大家喊了新年快乐,干!
重娃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喝酒了,所以喝起来得心应手,尤其发发是独子,还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爷爷茂娃大公就用筷子头蘸着酒喂他。看得出,平子娃和羊奶子也不是第一次喝酒,咕噜一大口,都陶醉地点点头,“爽!”
三妹轻轻抿了一口,吐出舌头,哈了哈气:“辣!”
老母亲笑了。“三妹,这苕酒呢,不比烧酒,要大口大口的喝,才够味!”端起碗,一口就是半碗。
三妹看着老母亲,无比崇拜。老母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三妹:“你试试,像阿姨那样。”三妹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慢慢吞下:“嗯,好喝,香!”话没落口,一个酒嗝冒出来,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老母亲赶紧给三妹夹了一块面肉,“快压压!”三妹接过,吃得津津有味,居然不嫌肥腻。一块吃完了,老母亲准备再夹一块,三妹说:“阿姨,肉不要了,我想吃酸菜,野葱酸菜。”
老母亲笑了:“我们过年就想吃肉,所以没炒得有。阿姨马上去炒!”没等老母亲站起来,我姐早已开始行动了。
觥筹交错,一大壶酒很快就见了底,老爹又准备去里屋灌酒,平子娃赶快将老爹拉住:“叔,叔,不行了,不行了,晚上再喝,晚上再喝!”
姐又用米汤煮了一大盆青菜上来,向大家推荐用青菜汤泡锅巴饭,再加点酸菜,绝对美味。每人又吃了一碗,啧啧称赞,羊奶子感叹:“这才是过年啊!”
三妹连吃了两碗青菜汤泡锅巴饭,用手揉着肚子,两颊绯红,艳若桃花,一双大眼睛可怜楚楚的望着老母亲:“阿姨,我喝醉了!”老母亲伸出手,拢了拢三妹的头发:“没事没事,我家三妹最乖了!”三妹顺着老母亲的手,就歪倒在老母亲的怀里,嘴里不停呢喃“阿姨......阿姨......我......我......”不一会竟发出细碎的鼾声。
热酒发作很快。羊奶子上厕所回来,也脚步踉跄,坐下来的时候,竟坐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平子娃好一点,但舌头也伸不直了,一句话要重复好几遍。
老爹说:“都安排他们睡下吧,野葱,明天再挖。”平子娃和羊奶子还想去,但一站起来,几个摇晃,又只得坐下。
平子娃说:“阿姨,把三妹放睡起,你难得抱。”
老母亲说:“没事,让她再睡会儿,火边热和,床上冷。”
我姐把所有床都换了新的铺盖,又从泡菜罐里舀了一大钵泡菜水,让大家喝了解酒。
野葱肯定是挖不成了,重娃拿出扑克,邀大家玩六朋友。
玩牌必须腾出地方,老母亲朝我姐使个眼神,姐一个公主抱就把三妹抱去睡了。
玩了几把,羊奶子和平子娃牌都拿不住,都趴在桌上,重娃和发发赶紧把两人扶上楼,安顿他们睡下。
我第一次喝酒,也觉得头晕得厉害,就交待重娃他们四人玩,想去睡一会儿。
我踉踉跄跄的来到堂屋,老爹老母亲不在,小弟小妹早跑到寨子上疯去了,姐也不在,应该去准备晚餐的菜了。
和大多数人家一样,我家是一幢三间的正屋和一幢楼子,正屋一头是厨房兼餐厅,一头是老爹老母亲的卧室。楼子两层,每层三间,底层是厕所、猪圈鸡棚和杂物间,楼上住人,我住第一间,中间弟弟妹妹住,最外边我姐住。
刚才,姐应该是把三妹抱到她房间去了,平子娃和羊奶子睡在我的房间,我干脆到老爹老妈的房间躺一会。
我推开门,顺手把门带上。房间很暗,我困得实在不行,一头栽在床上,衣服都没力气脱,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娶媳妇,新娘子居然是三妹!
我吓醒了!
感觉有个人趴在我身上。我想坐起来。
“别动!”
是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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