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首歌曲演唱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老大让大家休息十分钟。
老大跳下来,喝了口水,“三妹,过瘾吗?”
“嗯!”三妹重重地点点头。
“接下来,你可要做好准备,有人亲自为你写了一首歌,注意你的小心脏哦!”老大隔空点了点三妹的胸口。
“为我写的?”三妹不敢相信,看看我,又看看老大。
“等着瞧吧!”老大出去了,说去趟卫生间。
三妹缓过神,“印绍绰,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不真实的地方?”
“像一场梦,是吗?”
“永远不要醒来才好!”三妹靠上我的肩头。
重新摆上曲谱,各就各位。老大说:“这首曲子,我也是昨天才拿给几位,还没来得及练习,我们先来和一遍。平子,你们注意听,等下提出修改意见。”看一眼三妹,“这首曲子叫《三妹》!”
键盘响起,一段旋律如诉如泣。键盘停,吉他进入,老大用男声开唱:我是多么爱你又恨你!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手里握着离别时的信笺,信笺上却没有你的名字!
键盘声起,吉他跟进,贝斯跟进。我是多么爱你又恨你!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怀揣孤独行遍千山万水,天涯海角都没有你的踪迹!
三妹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
贝斯过渡,鼓声渐起。噢,三妹!苗汉溪河水退了又涨,柳树林叶儿枯了又绿,何时才是你的归期?何时才是你的归期?哦,三妹!火车票日期签了又改,破吉他弦儿断了又续,何时才是你的归期?何时才是你的归期?
三妹呼吸急促,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在胸口。
鼓声越来越激烈,键盘的旋律短促而高亢,吉他贝斯节奏疯狂。老大扑通往地上一跪,仰面问天,声嘶力竭:我曾经遥望苍穹大海,我曾经叩问长河落日,我曾经遥望苍穹大海,我曾经叩问长河落日;我要亲手为你盘起长发,我要亲手为你穿上嫁衣,我要亲手为你盘起长发,我要亲手为你穿上嫁衣!
音乐戛然而止。吉他单弦奏出音符断断续续。老大哑着嗓音,念白:三妹!霞彩满天,春风十里,全都是你,全都是你——
三妹猛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啊!”
白蕊哭了,捂着脸跑出排练厅。老大几人又哭又笑,围过来,把三妹从我手中接过去,不停地安慰。
羊奶子红着眼圈,朝我当胸一拳,“你亲自写的?”平子娃拍拍胸口:“我作证!”
羊奶子一把搂住我和平子娃,哽咽道:“我就不该去读重高,我就不该去读重高!”
好半天,白蕊进来,恢复了明艳笑容。
三妹也慢慢恢复平静,依偎在我怀里,像只温顺的小喵咪。
老大缓口气:“怎么改?”
都不说话。
老大看着平子娃。平子娃见躲不过,挠挠头,“副歌部分很感人!老大往地上一跪,我就知道,无敌了!后面的处理,也很好,把情绪推向高潮,热闹过后的落寞,繁华过后的冷寂,营造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主歌部分和过度部分,还有提升空间,主要是音乐,有点乱,没有起到烘托、推动的效果。”
羊奶子吃惊地看着平子娃,“你什么时候对音乐有研究了?”
“不会弹琴,还不会听吗?”平子娃拍了拍羊奶子。
老大说:“古时候,伯牙善于鼓琴,钟子期善于听音,才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平子就是我们的钟子期呢!”
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大家七嘴舌说了一些修改意见,都让白蕊一一记录下来,事后交给老大继续修改。
讨论得差不多了,也五点过钟了。我提出为庆祝《三妹》问世,请大家喝杯酒。白蕊欲言又止,老大哈哈一笑:“今天,戳二哥请客,我们新裙子乐队,必须把这个面子绷起!走!”
我们来到那次老大请客的河边餐馆,让老板把餐桌摆在河摊上,喝了很多酒,聊着音乐,唱着歌,直到餐馆打烊,才依依惜别。
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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