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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有媳妇的人(1 / 2)

我出生的时候,姚四妹已经五个月了。

听老母亲说,四妹一直不会笑,不管怎么逗,她都只会用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你,不哭也不笑。老母亲经常逗她:“你不笑,你不笑,长大了想当个冷面美人!”

月子里,荷花姨妈抱着四妹来看我,四妹看见我,突然就咯咯咯地笑起来,还挥舞一双小手想来抓我。

荷花姨妈当时就惊了:“天啊!四妹会笑了,居然会笑了!你是看见你真命天子了还是咋的?”

老母亲顺势就开了个玩笑:“毛毛,你有福气了!你小媳妇来看你咯!”

两个大人都心照不宣,都解放二十多年了,早就不兴定娃娃亲了。但有些种子就这样种下,能不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谁能预料呢?

荷花姨妈和老母亲都是白杨坪的人,论起来是堂姐妹,老母亲还是荷花姨妈做的媒呢!

老母亲经常抱怨:“晓得我是上辈子造了啥子孽哟,好地方不嫁,偏偏嫁到苗汉溪这个鬼不生蛋的旮旯里来,想吃口饱饭都要等过年!”苗汉溪山高沟深,没得几块平整的水田,的确是个穷窝。但这句话,老母亲从不敢在荷花姨妈面前说。

小时候,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饿,感觉从来没有吃饱过。一饿,我就哭,经常扁着嘴,看起来,下唇就比上唇要长。在苗汉溪,上唇长的称“翘”,下唇长的称“戳”。于是,我从小就背负了“戳戳”的诨名。我在家行二,大家便叫我“戳二哥”。

刚记事时,别人喊我“戳二哥”,我什么都不懂,忙不迭地答应。可老母亲很不乐意,戳戳只能她喊,别人不能喊。她央告大家:“你们别喊戳二哥了,喊样像样,怕是真要把他喊戳了,今后咋个讨得到媳妇!”

我跟老母亲说:“妈,你莫担心,四妹不是我小媳妇么?”

老母亲横我一眼:“戳戳,你晓得个锤子!”

但诨名都是小伙伴们取的,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快乐啊!你看,戳二哥,这名字多好啊,既形象,又顺口,还响亮!反而变本加厉编出歌谣,满寨子唱:

戳二哥,嘴巴戳/一戳戳到岩脑壳/嘴巴戳成两半截/鼻血流出一大坨/哎哟哟,哎哟哟......

听到小伙伴这么唱,我也就知道“戳二哥”不是个好名字。

我知道这歌谣是郎武编的,郎武比我大两岁,算我们的娃娃头,讨嫌得很。

我决心找郎武理论。

但我怎么是郎武的对手?他比我高一头,还有众家小弟助阵,结果,我被郎武掀翻在地,滚了一身泥,一只草鞋也掉在一旁,被郎武甩进烂泥田里。

动武看来讨不到便宜。我决心来文的。

挑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端一条小板凳,来到对门坡的山董上,在这里说话全寨人都听得到。队长平时有什么事,就是来到这里,扯起嗓子一声喊,全寨人都知道了。

我放下小板凳,站在凳子上,清了清嗓子,便尖着嗓子唱起来:

全寨人,都听着/哪个喊我戳二哥/我一不戳他老祖坟/二不戳他家仙盒/三不戳他油和米/咋个喊我戳二哥?

刚唱得两段,一声炸雷就从我家屋头响起:“戳戳吔!你个背时挨刀砍脑壳的短命鬼!你个站起没得三啪牛屎高睡起没得一条冬瓜长的矮骡子!你是吃多了还是屁眼痛?你到那里干吼辣叫个锤子!你不赶紧给老娘滚回来,看老娘不拿牛刷条抽得你双脚跳!”

是我家老母亲!

老母亲是苗汉溪数一数二的骂架高手,骂架本事堪称一绝,骂个三天三夜不打草稿,一般人在她面前根本开不起口。

我自忖还不是老母亲的对手,只得乖乖端起小板凳回家。

别人继续叫我“戳二哥”,我只能怒目而视。

怒目而视当然没用,我还得换招。我想,你叫我诨名,我也给你取个诨名,这不就扯平了么?

这不,郎武远远地过来了,叫我一声“戳二哥!”我爽快地答应了,随口就叫一声:“烂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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