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三妹和羊奶子在专区,平子娃和我在县城。这样也好,有羊奶子陪着,三妹也不至于感到孤独。
我没考上师范,三妹今后不可能和我再有什么瓜葛,但三妹活得好一点,我总归是开心的。
一路上,我和平子娃都在规划我们的高中生活。首先要解决的,仍然是住宿问题。
高中的宿舍我们去看过,和初中差不多,都是大通铺,环境不好。我们一致决定去校外租房,学校后面就是农村,那些房屋应该贵不到哪去。
但我们在地点选择上发生了分歧。平子娃想到旱冰场附近租房,他说,他观察了附近,有很多民房,并且大多是砖房,砖房住着肯定要舒适些。我认为,旱冰场每天开到十二点,很吵,应该找个清静的地方,砖房木房倒是其次。
纸上谈兵当然议不出个结果,我们只好搁置争议,说去看了再说。
到了县城,我们先去找大哥。大哥不在,我们洗了澡,买了把挂面煮吃了,把行李暂存在大哥宿舍,先去学校报名。
学校里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大包小包背着行李,灰头土脸,看来也是乡下来的。
平子娃不急不缓,在学校转了一圈,才拉着我到教学楼。
教学楼前贴着分班名单。高一年级一共四个班,我们一一找过去,在高一()班找到平子娃的名字,一直找到高一()班,才看见我的名字。
突然,我看见我名字后面,有个名字叫水颜秀,觉得似曾熟悉,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
水颜秀,水颜秀!我灵光一现,突然记起旱冰场!怪不得平子娃想去旱冰场附近租房。
我将平子娃拉到一边:“告诉你个好消息,听不听?”
“听!好消息当然要听!”
“准备怎么感谢我?”
“要看值不值得。”
“绝对值!至少值一顿饭。”
“那晚上就请你吃顿饭。”
我把平子娃拉倒高一()班的名单前:“看见我的名字了吗?”
平子娃看了一会,突然转身擂了我一拳:“外搭一瓶啤酒!”
报了名,我们便去租房。
这次,我全力支持平子娃,先去旱冰场。
严格意义上讲,旱冰场属于城郊,离旱冰场最近的街道就是水家巷。
一家家问过去,不是没人在家就是没有空房出租。好不容易问到有空房,男主人一看我们:“你们是学生?”
我们点点头:“是一中的新生。”
“不租不租,学生不租!”咣当把房门扣上,还听到里面骂骂咧咧:“这些学生,太不像话!”看样子,上一批在这里租房的学生,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碰到一个大姐,说:“毛弟!我哪有房子出租哟,各人都不够住哟!”
一条水家巷走完了,没有!我们很失望,关键是没有碰上想象中的水颜秀。
出了巷子,往左是进城的方向,离学校近些,但城里的房屋肯定很贵。往右是农村,离学校远些,但房租估计会便宜点。
我们往右走,进了村子,大都是木房,横七竖,路面也没有硬化,污水横流,不时有一群群苍蝇被我们的脚步声惊起,朝我们横冲直撞。
走了好一段,终于看见一处稍好的去处,一幢正房、一幢楼子,房主人正在院子里洗菜。
“大姐,洗菜呢!”平子娃走过去打招呼。一条黄狗看见有人进院,龇牙咧嘴朝我们吠叫。
房主人叫住狗,问我们有啥子事。
“大姐,你家有多余的房屋出租吗?”
“你们是?”
“哦,我们是一中的新生,农村来的,学校寝室太嘈杂,我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住,好好学习。”有了前面的教训,我一口气报了我们的身份和目的,以便打消房主的顾虑。
房主仔细打量我们一番,叫到:“他爹,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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