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可怕的噩梦中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
平子娃躺在床上看书,见我醒过来,便问:“昨晚上做啥子梦了?大呼小叫的!”
我茫然地摇摇头。“我说梦话了?说些啥?”
“没说啥子。就是听到你喊了几声三妹,把我都喊醒了。”
“喊三妹?”我一个激灵,千万别是喊三妹我爱你之类的啊!“我梦到我们几个一起去爬山,山很陡,两边都是悬崖,三妹突然脚一滑,掉下悬崖,我急得大喊。”我编了个谎。
“怎么做这些怪梦!”
“可能是想羊奶子和三妹了!我们有多半年没见了吧。”我把谎圆过来。
“哦,前次去大哥那里,大哥说他最近要去看三妹,我让大哥约三妹和羊奶子来玩,国庆节放三天假呢!”
是啊,下周三就是国庆节了,学校专门调了休,—号放假,4号号上课,听说全专区的各个学校都这样调假。
“平子,今天不出去玩了吧?”
“还玩啥?晚上就开始月考了!”
是啊,今天晚上考语文,明天考五门,后天考三门,考完就放假。
我也赶紧掏出书来看。
酒喝多了,头痛,看不进去。
“平子,我们几点回来的?”
“都快两点了。”
“大门还开着?”
“开什么呀!翻围墙。”
“翻围墙?”怎么完全记不得了?
“你胆子大!站在围墙上,喊,我要飞了!就从围墙上跳下来,幸好没事。三米高呢!”
“那她们呢?”
“我们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家,送了一个多小时。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喝多了,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不喝多才怪!开始还好,喝到后来,谁都拦不住你,一个人干了九瓶!嚷嚷着还要喝,好在没酒了。”
“平子,我没做出什么出丑败兴的事吧?”
“那倒没有!就是兴奋得忘乎所以,一会抱着白蕊的吉他,胡乱弹,高唱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曲调;一会又要朗诵诗歌,反复就一句,我是多么爱你又恨你;一会又单腿跪在白蕊面前,把白蕊当成四妹,说,四妹,待你长发及腰,你嫁给我可好?笑死我们了!”
“白蕊没生气?”
“生什么气!大家都喝醉了,都癫了。”
唉!醉一场也忘不了刻骨铭心的初恋!
沉默一会,平子娃说:“说实在的,二哥,这个乐队还真有点意思,今后,还真有可能让她们玩出点名堂!”
“你看好她们?”
“尽管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发现,她们,有才华、有想法,难得的是,她们,狂而不野,癫而不乱。就像昨天,尽管都醉了,没有一个人乱来。有一句怎么说?发什么情什么?”
“发乎情止乎礼。”
“对对对!她们,和我见过的一些渣渣妹完全不是一类人。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们班上有几个女生,也是在河边,喝了很多酒,说话不堪入耳,动作不堪入目!但是,她们,没有!最后,十二点了,老大说要回去了,尽管都醉了,黄裙和蓝裙还吐了,她们还是坚持在河边洗了脸,还把河滩收拾干净。在街上,也没有大声喧哗,也不存在送不回家的情况。”
“她们真是想在音乐上做出点东西来。”我说。
“小事看大。这几个人我觉得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