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大爽快地点点头。
各就各位。从《穿上你的新裙子》开始,一首首曲子犹如天籁,让我们完全沉浸在新裙子的音乐世界中,忘记烦恼忧伤,也忘记了自己。
结束了。老大跳下来,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
“结束了?”平子娃回过神。
“结束了!”
“还有一首呢?”
“你说《三妹》是吧?那是我们的保留曲目。省城的老师说,《三妹》和整个专辑的曲风不搭,再说,那是男声的歌曲,建议不要放进来,所以我另外创作了一首《嗨起来》,放在里面,就是刚才最后这首。”
我点点头。看来,《三妹》是没有机会问世了。
“哦,对了!”老大眨巴着大眼睛,“我们一直苦于找不到男声来唱《三妹》,你们今天来了,要不要试试?”
“你不是可以唱男声吗?”我说。
“始终不是那个味!”老大说。
“让戳二哥试试吧。”平子娃说,鼓励地看着我。
“可是,我连谱子都不认识呢!”我说。
“没事!”黄裙插话,“旋律你还记得吧?”
我点点头。那次听过几遍,这段时间,歌曲旋律一直在我脑中回荡,私下里,我已经哼过不下百遍。
“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我们来跟你。”老大说。
我犹豫了。平子娃拍拍我的肩膀,“尽情释放,该怎么吼就怎么吼!”
我跳上台,拿过话筒。老大让大家做好准备,轻声对我说:“酝酿一下情绪,随时可以开始。”
我低下头,想起第一次看见三妹,三妹和我一桌,离我远远的;想起三妹说,谁站上领奖台我就亲谁一下;想起三妹在镇上场口,蝴蝶般朝我们奔跑;想起三妹在苗汉溪,吹气如兰,我把我的初吻给你了哦;想起三妹在粮食车队宿舍,考起师范,我把整个人都给你......
我一屁股坐在舞台上,忘记了今天穿的是新裤子,情不自禁就开了口:我是多么爱你又恨你......
随着音乐的进入,我又鬼使神差地站起来,继续唱:怀揣孤独行遍千山万水,天涯海角都没有你的踪迹!
跟着感觉走,根本没有刻意去想哪时候进入,哪时候停止。
鼓声逐渐激烈,我不由自主往地上一跪,仰天长嚎:我曾经遥望苍穹大海,我曾经叩问长河落日......
音乐停了,我泪流满面,情不自禁一声长叹:唉,三妹,落霞满天,不如你!春风十里,不如你!
全场静默。
突然,一阵疾风暴雨般的鼓点响起,黄裙高呼:“戳二哥!你太棒了!”
吉他贝斯键盘同时响起,都喊:“太棒了!”
平子娃跳上台,拉起我,紧紧把我抱住。
好半天,我控制住情绪。“让大家见笑了!”
老大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音乐,无外乎感情的表达!戳二哥用情太深,我们都感同身受!今后,如果我们能开一场演唱会,不管在哪里,我们一定要把戳二哥请过去。这首歌,没有人比戳二哥演绎得更加完美!”
快到饭点了,平子娃提出请大家出去吃饭,老大婉拒了,说时间很紧,必须抓紧排练。又说,这段时间还得保护嗓子,不能喝酒。约好待专辑录好后,大家再去柳树林,一醉方休。
从文化馆出来,我还沉浸在演唱的情绪里,平子娃也一言不发。
寒风一阵阵往脖子里灌,街上行人都裹紧外套,匆匆赶路。只有我和平子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走到单家井巷口,平子娃说:“去看看四妹吧。”
我们来到启明百货商店,四妹不在。我们正准备转身离开,袁老师从外面进来,看见我们,愣了一秒,旋即热情的和我们打了招呼,说:“听四妹说,你们都读高中了?今天是来找四妹?”
平子娃点点头,“我们很久没有看见四妹了!”
袁老师说:“正好正好!四妹今天在家休息,我这就去叫她。”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悄悄跟我说:“四妹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是同学,她很信任你,你好好安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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