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老大漂亮的大眼睛里流出来。“我原本想，专辑肯定是做不成的，但我也不会让他得到我的完璧之身！我找戳二哥，最初的想法就是把我的第一次给一个素不相干的人，但我要让这个人一辈子记得我，供我驱策，为我所用。然后，我就去省城，满足他的兽欲！”
我默默地打开一瓶酒，一口气灌下。
“没想到，戳二哥居然激励我们，真的做出了我们自己的专辑！”
老大举起酒，盯着我：“戳二哥，谢谢你！见你之前，我已经和恶魔签了卖身契，决定把灵魂卖给它，让它赐予我邪恶的力量。是你，将我的灵魂赎了回来！现在，我重新拥有了灵魂，读不读艺专，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举起酒瓶，“来，大家一起来！老大就是我们乐队的灵魂，老大在，灵魂就在！我们一起敬老大！”
老大喝下去，感觉酒往上涌，赶紧捂住嘴，黄裙急忙把老大扶进卫生间。
好一会，老大出来，“对不起，喝多了，吐了！”
吐了好！把糟心事一并吐出来才好！
坐下来，老大往黄裙身上一靠，说：“黄裙，我浑身无力，让我靠靠。”黄裙紧紧地把老大搂在怀里，白裙进屋找了件大衣，将老大盖上。老大说：“你们继续说吧，说出来，真的感觉解脱了！”
黄裙说：“老大的事，我隐约知道一些。当时，戳二哥风头无两，老大提出要找戳二哥的时候，我又急又气又恨，所以，对戳二哥也就没有好脸色。戳二哥，对不起，黄瑶给你赔个不是！”
黄裙举起酒，和我碰了一下，咚咚咚咚干了。难怪黄裙第一次见我，就恨不得要吃人，原来还有这一档子事。
“戳二哥，说说你和三妹的故事，好吗？”黄裙说。
我点点头。“我说说和四妹的故事吧。其实，四妹和三妹，我经常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在我的梦里，一会是三妹，一会是四妹。四妹比我大半岁，是我姨妈家的——不是亲姨妈。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从小一起在河里摸鱼，一起上山捡菌子摘野果，一起发蒙，一起读书，一起小学毕业，一起落榜，然后一起复读，一起考上初中，四妹喜欢我，我也非常喜欢四妹。但是，四妹的家境比我家好，她妈妈不愿意四妹和我好，找人给我家传话，说四妹千嫁万嫁都不会嫁给你家戳二哥，你家戳二哥就是当县官老爷，也休想打四妹的主意！这句话，深深的刺伤了我卑微的自尊心，尽管四妹多次向我暗示，说只要我们两个相互喜欢就好，不要去管别人的眼光。但是，我没有勇气，退缩了！有一天晚上，”
我说不下去了，拿起瓶子，瓶子已经空了。平子娃递了一瓶给我，自己也开了一瓶，陪我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有一天晚上，四妹把我约去河边，说她不想读书了，说她的心很乱。四妹想让我抱抱她，我无动于衷，反而说你是不是喜欢某某某，那个追求她的男生。四妹气极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印绍绰，我喜欢谁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跑了！”
又灌了几口酒。“那以后，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对四妹不闻不问。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出息了，才有资格去爱四妹，到那时，四妹自然会回到我身边。本来，四妹成绩比我好，但那件事后，四妹的成绩一落千丈，初中毕业，没有参加中考，就来城里务工。你们见过，就是琪少房间那位。”
白裙点点头：“你错了！你以为可以等你出人头地，但是，四妹能等吗？你让她等你了吗？”
我仰起头，“最纯真的爱情，最珍贵的初恋，摆在我面前，但是，我却没有珍惜！我就是一个混账！”
“那三妹呢？”黄裙弱弱地问。
“三妹和四妹，我们都是同学。初二的时候，三妹转了学。三妹喜欢我，我以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但是，当我想好好去对待三妹的时候，才发现，我内心真正喜欢的，却是四妹，三妹不过是个替代品。我觉得这对三妹太不公平，我，选择主动放手。”
平子娃又递过来一瓶酒，陪着我一起干了。
好半天，黄群幽幽地说：“现在，你能够把她们都忘了吗？”
平子娃说：“二哥今天能够把这些说出来，的确是准备把她们忘了。也该忘了！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大家都拿起瓶子，黄裙说：“戳二哥，愿你早日脱离苦海，获得新生！”
老大在黄裙怀里，已经发出细碎的鼾声。
平子娃又给大家发了酒，“白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