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叫醒平子娃，“平子，我准备白天去陪陪白裙，你去不去？”
平子娃揉揉惺忪的眼睛，“当然要和二哥去啊，这个电灯泡，我不当谁当？”
“什么意思？”
“白裙对你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好好表现吧，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白妈妈对你第一印象，很好的哟！”
我无语。真想把和四妹的事告诉平子娃，想想还是算了，和四妹，能走到哪一步我自己都没把握。昨天，在树林里，我让四妹等着我，四妹说：“二哥，四妹随时都是你的。但不准提嫁给你的事！”
四妹的心，我猜不透。我决心找个机会和四妹说清楚，给我们的关系作个明确定位，这样不明不白，我觉得心里没底。
我们带了书，吃过早餐，又给老大和紫裙各带了一份煎包，给白蕊带了白米粥。
赶到医院，白妈妈也在，正在给白蕊张罗吃稀饭，老大和紫裙已经在吃白妈妈带的早餐了。
白妈妈说：“今天，你们都去休息，我一会去单位请个假，就来照护白蕊。”
我说：“阿姨，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白妈妈说：“我们是贸易公司，要卖货呢，不分周末的。”
我说：“阿姨，您工作要紧，过年也是最忙的时候。我们反正没事，来陪陪白蕊。”
“哎呀，这孩子，真懂事！”白妈妈夸我一句。
门轻轻推开，黄裙和蓝裙也来了，也都带了早餐。
老大一笑：“这下好了，看怎么吃得下去！”
黄裙说：“阿姨，我们来陪白蕊，你快去上班吧，快点了呢！”
白妈妈站起来，“好好好！我服从安排，白蕊就拜托你们了！”
白妈妈走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因为还有好几天，决定排个班，轮流陪护白蕊。
性别关系，我和平子娃只能值白班，并且还得搭个女生。
我和黄裙子值上午，平子娃和老大值下午，两点钟换班。晚上演出后，蓝裙和紫裙值晚班。明天轮换。
平子娃说去看看大哥，大哥初一就来上班了。
都走后，黄裙和白裙躺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我半躺在靠门的床上，翻开《人性的弱点》。
过不久，黄裙突然想起有点事，说要出去半小时，让我好好陪着白蕊。临出门又问白蕊要不要上厕所。白蕊摇摇头，说：“半小时，没问题的，你去吧。”
黄裙走了，我只得起来，坐在床边陪白蕊说话。
“白蕊，你瘦了！”我从来没有陪护过病人，不知道怎么跟病人聊天。
谁知白蕊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是哪里痛吗？我去叫医生！”
白蕊摇摇头。“不要叫医生，我就是想哭一会。”
“莫扯动伤口啊。”我说。“怎么突然就得了阑尾炎呢？”
“初一下午，我和妈妈从外婆家吃饭回来，我就觉得腹部剧痛，妈妈问我是不是痛那个，我说不是。妈妈又问我是不是和男生那个了，我又痛又气，说，我连男生的手都没得牵过呢！妈妈看我痛得不行，才赶紧带我来医院，一检查，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妈妈赶快去叫张阿姨，就是那个医生，连夜就给我做了手术。”
“痛不痛？”我不自觉地握住白蕊的手。
“麻药过了，巨痛！昨天也很痛，你们来了，就不痛了。现在，有点痒。”
医生推门进来，“白蕊，今天感觉如何？”还是那位张阿姨。
“今天好多了，谢谢阿姨！”白蕊挣扎着坐起来，我赶紧用枕头给白蕊垫好。
“吃东西了吧？你妈妈呢？”
“妈妈上班去了。我吃了一大碗稀饭。”
“你妈妈心真大啊！这位是你男朋友？”
“阿姨，您想什么呢？他是，是我，同学。”
“还不好意思！我十岁的时候，读卫校，就已经谈男朋友了呢！”又对我说：“你多喂白蕊吃点水果，多吃香蕉和苹果，有好处。”
“阿姨，真不是您想的那样！”白蕊急得脸都红了。
张阿姨笑着说：“好好，不是男朋友，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你妈妈吐露半个字！”又问：“没得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痒。”
“那是正常的，说明在长新肉，正常的，不要去抠。九点钟，准备输液。”
“好！”白蕊应了一声。
张阿姨看我一眼，“小伙子蛮精神的！”走了。
“完了完了！妈妈知道了，我完了！”白蕊神色紧张。
“别担心，张阿姨都说了不告诉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