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校长阻拦不住,转身叫了几位老师,在人群中把我们受处分的几人逮住,连拉带拽将我们带到校长办公室。
平子娃着急地喊:“许校长,全校师生为我们几人奔走呼号,我们反而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许校长瞪我们一眼:“你们几人,哪都不能去!你们去了,就会给人把柄、落人口实,无错也是错了!”
我们安静下来,突然发现老大不在。“还有易友容!”我说。
“她没来学校上课,你们放心,今天的事,她不知道!”校长说。
校长和几位老师打了招呼,匆匆走了。
我们就这样困在校长办公室,平子娃不停地走来走去,像极一只笼中困兽。
直到十二点半,校长回来了,铁青着脸,说:“都回来了,你们也去吃饭吧。记住,万不可再惹是生非,否则,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们!”
我们点点头。谁对我们好,我们自然心中有数。
我问许校长:“校长,莫老师回来了吧?”
“莫老师和敖老师被叫去了公安局,问点情况,做完笔录就回来。”
几人都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吃了饭,白蕊去叫了老大,我们就在大门口等莫老师和敖老师。
两点钟,莫老师和敖老师回来了。我们几人围上去,莫老师抱了抱老大几名女生,敖老师哈哈一笑:“几个娃娃,你们不用担心,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呢!”
全校师生去县政府上访一事,很快惊动了专区。专区专门派出调查组,进驻学校,进行了为期一个星期的调查。
我们分别被叫去问话,我是第一个。莫老师带我到校长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路上一再叮嘱我别紧张,问什么说什么,有什么说什么。
找我问话的是一男二女,年长的女同志坐中间,年轻的女同志戴着眼镜,男同志负责记录。年长的女同志介绍了找我的目的,问了我姓名年龄,让我说说上访的前因后果,特别交待我不要害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点点头,从乐队找我作词说起,说到专辑,说到演出,娓娓道来,几人听得入神,男同志几次都忘记作笔录。说到每人每天十块钱的工资,眼镜女再也没忍住插话:“你说,每人每天十块钱?你确定?”
“十块!咖啡厅每天给十,我们发了工资,还有十块钱的活动基金。”
“就只是唱歌,唱四首?你确定?”
“是的。”
“就只是唱歌,没有陪酒,没有,没有......你确定?”
“就只是唱歌,并且都是戴着面具演出。我们的歌,特别受欢迎,大家都争着点歌。”
“一天十块,一个月三百。曾姐,我们几个,你工资最高,一个月拿多少?”
年长的女同志说:“六十二块五。”
“曾姐,你说这个黄建仁,哦,黄副县长,脑壳是不是有问题,抱着棵摇钱树不要,还把女儿给逼死了!”
“每个人的想法和追求不一样吧!”年长的女同志说。
“刘哥,快点送你家小娜娜去学音乐,这是条金光大道啊!”眼镜女对男同志说。
男同志笑了笑,“小东西天天缠着要打鼓呢!已经送去少年宫了。”
接下来的问话基本上就是眼镜女作主,问的都是有关乐队的事,还不时交待:“刘哥,这个不用记哦!”年长的女同志也没阻拦,跟着津津有味听。
问话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让我在询问笔录上签字按了指姆印。
临出门,眼镜女又说:“哎,等哈把你写的歌词全部交过来,我们要作为证据。”
很快就星期六了。下午,大家不约而同聚在俱乐部,无心排练,也没地方演出。大家默默做饭,默默喝酒。
酒醉了,老大说:“现在,乐队算是解散了!你们几个,好好学习,还是要努力考上大学。今后,要聚,由白蕊通知大家吧。”
紫裙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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