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抱住白蕊,盯着她的眼睛。“不!这里的每人一个,都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爱过、恨过、哭过、笑过,他们,都有过精彩的人生。如果他们现在能够说话,他们一定会告诉我们,人生是多么美好啊,好好活着吧!”
“但是,有的人,肯定也会觉得活得十分无聊。”白蕊说。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爱过!不爱这个世界,不爱他人,也不爱自己。这个世界,因为有爱,才五彩缤纷!”
“你爱过吗?”白蕊盯着我。
“现在,我不正爱着吗?我爱这个世界,我爱每一个人,我爱——现在在我怀里的人。”
我把头低下去,白蕊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呼吸急促。
“二哥,你们看到了吗?”老五在远处喊道。
白蕊身子一震,猛地清醒过来,轻轻推开我,“别,他们看见。”
“找到了,找到了!快来快来!”一个多小时后,听见紫裙兴奋地大叫。
我们跑过去,看见一块青石碑,一行大字:爱女黄瑶之墓。没有生卒时间,也没有落款。
“黄裙,我们来看你了!”白蕊怔怔地看了一会,突然抱住墓碑,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蓝裙紫裙也一齐扑过去,哭成一团。我们几人也红了眼睛。
哭够了,我们把面包蛋糕水果摆好,啤酒打开,白蕊说:“黄裙,我们今天又聚在一起了!老大不在,但老大的心,和我们在一起!来,黄裙,干一个!”白蕊将啤酒淋在墓碑前,自己又拿起一瓶,大家一碰,咕嘟嘟一口气干了。
吃了东西,蓝裙说:“总像差点什么!要不,我们去给黄裙采束花吧!”大家都说好。
上坡上,不知名的野花迎风飘摆。我们每人采了一大束,扎成一个大大的花环,戴在黄瑶的墓碑上,紫裙笑着说:“黄裙,这下你就臭美吧!”
平子娃说:“我们来看黄裙,肯定每个人都有一大堆知心话给黄裙说。这样吧,每人十分钟,单独跟黄裙说说话,好不好?”
“十分钟哪够啊!”白蕊斜了平子娃一眼。
“尽管说!反正,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来陪陪黄裙。”我说。“谁先来?”
“我先来,我先来!”白裙蓝裙紫裙抢着说。
“黄裙,你想先跟谁说?”我把耳朵贴在墓碑上,假装听黄裙说话。“黄裙说了,老规矩,铜锤剪刀布!”
三人猜了拳,白裙先来。
“你们,走远点,不要偷听我和黄裙说悄悄话。”白蕊扬扬拳头,把我们赶走。“再远点!好了!”
白蕊先是蹲在地上,蹲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后来索性背靠在墓碑上。
刚才看见墓碑还发抖的一个人,竟然靠着墓碑,独自呆了四十分钟。
蓝裙紫裙都单独说了,问我们,“你们几个男生,要不要单独说几句?”
我们说:“都在心里,都在心里。”
下午五点了,太阳隐入山的另一边,老五提出早点下山,白裙蓝裙紫裙异口同声的说:“不,我们还要再陪黄裙一会。”
白蕊取出吉他,“我们来给黄裙唱首歌吧。”
从《穿上你的新裙子》开始,我们把十二首歌都唱了一遍,天开始暗下来,风吹过树梢,呜呜咽咽。
“黄裙,你乖乖呆在这里,下次,我们再来陪你。”一步三回头,我们依依不舍下山。
回城的路上,几名女生的脚步明显轻快,笑容也逐渐明朗。
我们开了宾馆,找了一家火锅店,痛痛快快吃了一顿火锅,看了场电影,大十字小十字逛了个遍,深夜才回宾馆休息。
她们,应该能够逐渐走出阴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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