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贯天彻地的巨响,整个大地也跟着轻微摇晃,惊鸟纷飞。一株老树已轰然而倒。
“白士基,滚出来!”正疯吼间,远处却传来了师父的声音,“荣儿住手。”
原来那日冷含青暗暗离开后,日夜不安,总觉得自己走的不光不明,有失道德义气,如此内心的折磨令他倍感煎熬,倒不如直面当前,以命抵命,如此才能做到问心无愧,良心得安。故而辗转回还,便欲来找白氏父子,任其处置!不意竟遇见自己的爱徒正手持含霜行凶,当即喝止。
华荣扭头一看,只见师父正施展轻功朝这边快步赶来。
“师父——师父——”
华荣喜不自胜,一路高呼大踏步的向师父跑去。
展开双臂把师父抱得死死的,激动得哭了起来。
白云被这一幕深深感动。
冷含青推开华荣,“好了,好了。为师不是好端端的。别哭了。”
白氏父子走了过去。冷含青感觉无颜面对二人,微低着头道:“士基,我…………”
白士基目含泪花道:“大哥,原来整纠缠于我要我为她报仇的并不是玉儿。而是一个与兄有仇的恶鬼。我知道这样说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可这都是实情。是那日玉儿现身向我说明了这一切。大哥,你原谅我好吗?”说着竟欲伏地赔罪。
冷含青赶忙扶起,“士基,我们还是好兄弟。”
“我们又可以把酒言欢了。”白士基破涕为笑,又对儿道:“仕飞,快喊伯伯。”
白仕飞行礼喊了一声。冷含青高兴地点点头。
华荣极厌二人,认为二人绝非仁善之流,开口道:“师父,别理他们。他方才说的明显是谎话,师父您也信?师父,我们回药铺吧。我今日丑话放在这儿,日后他敢踏近师父半步,我必一剑劈了他!”说完对白云道:“云儿,你自己回客店吧。我要和我师父回药铺了。要不我们一道回去?”
白云自知身份败露,也觉得没甚意思,摇摇头独自去了。
华荣拽着师父就走。冷含青赶忙回身说道:“士基,改日定去居中痛饮!”
白士基忙回应:“随时恭候!酒菜常备!”
回到药铺时,华荣依然满心情绪:“我真后悔没杀了他。说什么见着鬼了,我看他才是鬼,说的都是鬼话。我敢断定,他还会找师父报仇的。他就是怕我杀了他才慌慌乱乱地编造了这些鬼话!”
“荣儿。”
冷含青喝住他,“你冷静一下。白士基的为人,我最清楚!况且,我本欠他一条命。我能多活一日,便是他的恩典。我这条命,他随时可以拿走!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华荣无奈道:“师父,你有时候好天真!就那假仁假义之辈也令您如此奉若神明般敬仰?那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鬼话你也相信?”
冷含青道:“荣儿,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去街上大喊,‘我有把神剑能大能小,随意变化’,你看有人信吗?必定以为都是疯言疯语。可是事实呢?在这北阳城内有一位神道,‘鬼影神踪’孙子敬可曾听过?”
华荣道:“我听说他能掐会算,有招神引鬼之术。还有人说他会……会什么穿山透壁,一行此术山水无阻,如履平川。相去千里,转瞬即到。越说越神,越传越玄。哼!”
华荣说完,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感情用事,当下冷静下来,向师父俯首认错道:“师父,我不该无礼冲撞您。我错了。对不起,师父!”
冷含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算不上什么无礼冲撞!你的心思为师明白。但是你更应当明白我的心思。不要再对白士基心存偏见了好吗?”
“嗯。知道了,师父!”
华荣点头答应。然后禀过师父出了门去,一径来到白露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