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龙道:“早在十几年前就已有所耳闻,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华荣道:“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据说他有着超脱凡人的能力。和神仙一样懂得法术。那些阴邪之物一闻其名都会吓破胆的。啊,真是人上之人啊!”
翌日,王小黑果将其舅孙子敬带到了行善帮。华荣与他会过面,只见他一席黄袍,头顶道帽,脚踩乌靴,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腰间系着紫竹桶,面容清瘦,身材高挑。两眼狭长,蕴精藏芒,字小须,迎风飘扬。果然一副道骨仙风模样。
华荣忙将其请入正厅。华荣亲自斟茶,然后微微俯身恭然端给孙子敬,一面又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您才是。既然小黑哥喊您舅舅,那我也喊您一声舅舅了。舅舅请喝茶。”
华荣此举大出孙子敬意外,孙子敬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帮主位高权重,贫道实在不敢当。”
华荣道:“舅舅太过客气了。正所谓长者为尊,今晚辈献茶一盏,舅舅也理所当然的接受才是。”
王小黑道:“舅舅,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孙子敬见二人如此说就伸手接过茶来,说道:“李帮主一番盛情真令贫道受宠若惊啊!”
华荣摆手陪笑道:“舅舅盛名晚辈早有耳闻。心想定是个超凡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舅舅既懂得玄门秘术,也必精相术喽?”
孙子敬谦然一笑,道:“略知一二。大凡相术皆归一理。只是相人不如相心。身乃一具污浊皮囊,梦幻数载便化尘;心乃诸法所汇,真真切切永常存。相人容易相心难。不过我有一位朋友却懂‘相心术’,他精通‘鬼卦’,能知人心中所想,最能相心。这方面我是自叹不如。”
华荣道:“近日晚辈做了个怪梦。此后心情一直很压抑,似乎还隐含悲伤不舍之情。我担心这是厄运到来前的征兆。所以我想要舅舅为我卜卜前程。”
孙子敬道:“李帮主所做何梦?”听华荣一番讲述,又细察华容面相,心道:“难道他的母亲终年六六……”开口道:“此梦对帮主无害。帮主不必挂怀。只要心如碧水,那么如帮主所说的那种莫名心情自然而然就会消失。帮主且宽心安意便是。”
华荣以为得到破闷之方,连连道谢。又与孙谈了些阴阳之理,生死轮回之道,玄幻精微神秘莫测之事以及人性善恶。又问善恶之源,七情所在。孙子敬都给予一一细答。令华荣钦佩不已。
华荣又命王小黑选间上房安顿了孙。此后行善帮又多了一位奇士能人。
却说一日孙子敬不意发现阿奇正在墙根处猫腰翘臀地拔那碗口粗细的大树。不禁被迷住,心笑他痴。
忽见树体根部土皮一阵松动,一条粗大侧根裸露出来,心下感叹,忍不住近前去看。只见阿奇“嘿”的一声猛地拔出那株大树,然后高举着耍棍一般耍玩起来。
孙子敬见此一幕颇感震惊,忙趋步向前,想近距离接触此人。待至阿奇身前,只见阿奇双臂发力,将那株大树猛然抡出,直飞出几丈远,“呼哒”一声,黄叶满天,尘土飞扬。
“你叫什么名字?”孙子敬问道。
阿奇憨头憨脑的样子不由得令孙一惊,阿奇也想不到会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痴了半晌,开了憨腔,“我叫阿奇。你……你是谁?”
孙子敬道:“我姓孙,新入帮的。你多大了?”
阿奇见问嘴里咕咕哝哝的老半天方启口道:“我……我不记得了。”
孙子敬一直在细细打量眼前这位憨蠢男儿,待阿奇说完,又问道:“你的力气也太惊人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阿奇听了得意起来,说道:“我能举起大石,连虎虎见了我都害怕。”
孙子敬心下忖道:“此人虎面狼身,举止呆板,言语不利,而他的神气却那般凌厉逼人,绝非人间凡品。~他会是哪位天神下凡呢?”正想着,忽见阿奇发了一呆,继而听他喊道:“我走了。我去茅房。”说着忙捂着腚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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