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午前打拳练腿,午后耍刀弄剑,半月有余。无欺则慵懒懈怠,浑浑噩噩,毫无长进,只一味将心思放在一众美女身上,偶也在那众弟子之中,虚编过往,自吹自擂,称兄道弟,很快便诓服一批信众,结交一批朋友。因深知王小黑与胡阳刚正坚强,白士基与冷含青侠义正气,四人皆为华荣死党,无法鼓动其志,也不攀谈。而那呆瓜阿奇与整日躲在房中不出的孙子敬更不入他的法眼。
而令他心心念念的一众行善帮美女,了解到苏晓柔,金湖,金珠三人尚为单身,心下权衡一番,马上打起晓柔主意。毕竟那晓柔年方十五,又自带娇羞,其婀娜妩媚之姿直令无欺多番失神,每有垂涎。
面对自己心驰神往之美女,无欺从未放下攻势,只不过在他多番殷勤搭讪下,生性腼腆的苏晓柔屡屡拒之。而面对如此娇羞妖艳之美女,无欺虽是屡遭冷遇,却心生一种无法触及,还欲伸手之朦胧怪异感觉。这种感觉仿佛将他置于万千茅草中般,直令他周身刺挠,好似百爪挠心,愈痒愈挠,愈挠愈痒,深堕情沼,不能自拔。
当然,在无欺看来,晓柔对自己的拒绝完全在于她的羞涩,却不知晓柔心有所属,已对其弟何无悔暗生情愫。
而同样作为男儿的无悔,正当热血之年,情花正开,每见晓柔清纯可爱,心甚喜之。不想长兄无欺老牛贪嫩,且手法超群,攻势凌厉,自己虽然心有不舍,也只好作罢。
无欺其人,虽生得算不上俊朗堪夸,倒也算中品相貌。便是那当众直言之坦率爽直之个性独得金珠之倾慕,不觉间已是芳心暗许,只恨月老无情,不偿其愿,每见无欺向晓柔投眉送眼,含笑传情,心中多有酸涩,徒叹奈何。
无欺虽懈怠武艺,对于移魂大法的修炼未敢稍松,每日夜里便在房中静静打坐,数息禅定。这无欺虽是平日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对于修炼一事,颇有才资。虽算不得惊才绝世,倒配得天赋异禀。也便十多日,已是初窥门径,渐有所成。
之后李华荣得到消息,恶人帮与飞虎帮已经撤离北阳城。作为一帮之主的李华荣,一直倍受恶帮袭扰的压力,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马上觉得身心轻巧大半。
孙子敬自与青衣老道一战,丹鼎已破,功力大衰,只是每日于房中静坐修炼,意欲重塑丹鼎,再提道力。只是道法一学,如同三尺寒冰,当日增月进,积薄存厚,不可贪功。而身处帮中修行终是喧嚣,总不及深山古洞清幽自在。今闻恶帮离开,危机解除,便欲辞行。
华荣与王小黑苦苦挽留,见孙子敬去意已决,只好相依。孙子敬心系帮众,特对华荣嘱托道:“阿奇力大如神,绝非庸庸俗子。如此奇人,定为天上战将托世。有此人在,自可保行善帮周全。只是阿奇智力堪忧,易为所骗。帮主切记,好生看护此人,万勿有失。”
“嗯!舅舅所言,我已铭记!”
华荣点点头,又说道,“舅舅,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逢。请容我一众人相送!”
孙子敬抚须沉吟,片刻乃说:“如此也罢。将送二三里便是!”
华荣道:“行善帮帮众久困于此,心中不免都有几分压抑。我有心借此机会率众一游,放飞一下大众心情。所以,便多送舅舅一程吧!”
孙子敬闻言,只好应允。于是华荣召集帮众,表明心意,让厨房火速烧制干粮,备好物资,然后率众与孙子敬离开。
待出了北阳城,向北而去。如此行到天黑,便在一村寨外露宿。次日正午,孙子敬不忍众人受此腿脚奔波之苦,执意独往。
华荣见他态度坚决,便从身边一弟子手中拿过一包碎银,递给孙子敬,“这点盘缠,聊做舅舅饱腹之用,还请舅舅收下。”
孙子敬推手拒绝道:“修道之人,蓝天为庐,大地为席。渴饮晨露,饥餐百果,如此清苦历练,以坚道心!断无银两花销之说。帮主,快快回吧!”
华荣拱手道:“舅舅,多多保重!”
时,王小黑上前一步,扑通跪倒,哭道:“舅舅,山路艰辛,你欲何往?好歹说个去处。他日我极思念时,也好前去相见!”
孙子敬搀起王小黑,说道:“修道之人,古洞仙山,随遇而安。亦或不期而走,形踪不定。你且安心,他日我道业有成,自来相投。”说罢向众拱手作别。
华荣等亦回礼。直到孙子敬去远,方带队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