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欺举目凝望青衣鬼,带着几分轻薄之情说道:“依你之见,我当何为?招募哪路英豪?何人肯随我共谋大业?”
“这……”
青衣鬼经得三问,无从作答,不由语塞,少时说道,“我看主公当亲赴摘星门游说……”
无欺闻言一个浅笑,说道:“古语有言,宁为鸡口,不为牛后。其人与我素不相识,更无相知。试问换作是你,作为一介顶流人物,你肯听一个无名黄口小儿自言前程,吹夸大业否?”
“这……”
青衣鬼彻底无话,乃将目光投向余者三鬼,却见其目光闪避,想来也是难举良策。无奈下拱手相向,羞惭低语道:“是我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等四鬼,徒具鬼力,无有才思,难奉良策。日后我等但听主公呼唤差遣便是。”
无欺道:“我们眼下当寻一良地以安身命。而我恰恰相中了搬山王的几座大山并那座冲天巨峰。你们不要劝说我放弃这个想法,那几座山,我势在必得!”
四鬼闻言脸面俱现苦色,老三大头鬼撇嘴攒眉道:“主公,搬山王不好惹!我们何必太岁头上动土呢!天下这么大,还寻不得一座称心如意的大山么。北阳城中那座百丈峰也不错,不如……”
无欺摆手打断他说话,冷嘲道:“你等何以惧怕搬山王至此!我又不是莽夫,自知深浅。如果武斗不行,就文斗!你等且听吩咐即可!日后谁人再敢长他人志气,我必不饶他!”说罢,看向李微,问道,“依你之见,我等当如何行事?”
李微眼珠一转,嘻嘻呵呵一副媚态说道:“主公所言文斗,我觉得极好。既然他搬山王神功盖世,自然不可强克,那我们就跟他来文的。嗯,莫不如我们就跟他打个赌。其人神功盖世,必也心高气傲,使其参加赌局,想必也不是难事。只是有一点倒是稍难。他既然自信能拔起所有高山,我们就赌他不能拔动。而我们却难寻一座稳如金刚的不动之山。”说罢,挠腮沉思。
无欺亦无良策。时,青衣鬼突展笑颜,欢喜拍手道:“有了!”
众人见其一副笑颜自在态,仿佛已得攻坚克难之策。
“有何妙策,快说!”无欺见其一副胜券在握模样,忍不住欺近一步,踊跃聆听。
青衣鬼微带笑意道:“不知主公还记得我曾和主公提起过金刚山黑白双喜一事否?”
无欺稍一寻思,似乎想了起来,然后轻轻点头,说道:“嗯。没错。你是说起过此二人。”
青衣鬼嘿嘿坏笑道:“主公,黑白双喜寿岁甚久,必怀异能。不如我们这就前去金刚山,主公当志诚邀请其出山辅佐。其若同意出山,自可请他降伏搬山王。他若不同意。我等再和搬山王打赌,就赌他搬不动金刚山。搬山王若来搬山,黑白双喜自然不依。到时候他们两强相斗,我等或可从中渔利。”
无欺听罢小作思忖,渐而捧腮发笑,直视青衣老鬼,直将青衣鬼看得心慌意软,忐忑发虚。
“好!”
无欺意解心开,忽然高声浪叫,一手拍在自己大腿根根上,又对青衣鬼盛赞一番,便令其引路前行,直飞金刚山。
金刚山地处尚清国北部边陲之地,其山独座,山间寸草不生,更无林木,只有满山巨石,其石硬如金刚,较之普通山石色黑且沉重异常,故得名金刚山。
因路途遥远,四鬼不仅加力飞行,且暗施缩地成寸法缩短行程。很快,也就盏茶功夫,一众已飞临金刚山山脚。
无欺望此巍巍宝山,不禁感慨道:“此山巍峨壮阔,巨石如林,虽无草木,却更显其坚毅之性。此山中之隐士,也绝非凡品。我等当步步留神,谨言慎行,万不可冲撞了人家。”
时,无欺引众而上,攀爬未久,青衣鬼便指着山腰处说道:“主公,那就是双阴石。千百年来,黑白双喜就在此间打坐!”
无欺定睛瞭望一番,后加紧脚步来到双阴石前。只见一石高高耸立,头圆朝天,乃呈阳根之状。一石平平趴趴,有窝带沟,乃呈阴根之形。
不得不叹苍天之力,大地之工,竟蕴得如此一对阴阳奇石。
“黑白双喜所居何处?”无欺看向青衣鬼,问道。
青衣鬼道:“我也只偶见他几次,其时,他们身在此双阴石上打坐。并不知他住处所在。不过既是隐士高人,想必定居于古洞暗室之中。主公,不如我等便在此间找寻一番。”
无欺点点头,于是一众便于金刚山上寻找开来。果如青衣鬼所言,很快一行便于山腰一平平无奇之处发现一个洞口。只不过洞口虽是不大,却封着一道彩色光幕,其光黄绿变幻,蓝紫交融,光光相映,变幻无穷,甚为诡异!
时,众等欺近细观,只闻洞口光幕变幻间发出阵阵轻微爆震声。无欺疑惑低语,问道:“你等可知此为何物?为何如此诡异?”
青衣鬼道:“此当为封禁之术所现之幻光。能兴此术者,绝有大力!主公,你且向洞内呼唤,看是否能请出黑白双喜。”
无欺也不含糊,当下向洞内拱手道:“晚辈何无欺,偶闻前辈大名,及诸般神迹,心实仰慕,今特来拜会,还往前辈慈悲为怀,念我殷殷瞻恋之情,成我所愿。”说罢,沉沉附身,向洞内参拜。
久矣,不见回应。无欺复提高嗓音,向内说道:“我等千里万里,冒寒跋尘而来,望前辈念我等一片殷勤之意,出门相见。”
复久,仍不见回应。无欺看向青衣鬼,低问道:“黑白双喜会不会出门去了。不在洞中?”
青衣鬼闻言将无欺引到一旁,低语道:“主公,但凡高人无不自负。见上一面难之又难,当耐心待之,万不可心急。”
无欺漠然,一直挨到傍晚,也未能得见洞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