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楧儿为何要收他的烧饼?
不过老朱只是撅撅胡子并未多言。
胡惟庸则是找到机会了。
他冲着朱楧道:“殿下,这老伯看样子便是穷苦人,不过一烧饼尔,您为何还要吃拿卡要?”
“殿下岂不知对您来说一个烧饼几文钱无所谓,但是对着老伯来说说不定便是一家人的口粮。”
胡惟庸此言可谓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朱楧看着他,心道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浑身臭气还未散呢,便又来给他找不痛快。
然而还未等他说话,老伯刚刚回转的身子,便又转过来道:“这位官人,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肃王吃拿卡要了?”
“要老朽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嘴皮子厉害,实事那是一件不干。”
“您可知道,肃王来之前,我们这街道叫什么名字,又是个什么样?”
老伯盯着胡惟庸道。
胡惟庸被老伯盯得浑身不自在并未搭话。
朱棣问道:“叫何名字?”
“叫尸骸街,这里还有那里,街道两旁全是尸骨,有死去多日,无人收尸的森森白骨,还有刚刚死去还未凉透的尸骨,你们这些官爷高堂得坐,每日批几道公文,便觉自己为民请命,自视甚高。”
“岂不知,在老汉眼里肃王这般做实事得,才是真正为我们好的人!”
“肃王自来此,我们有饭吃,甘州三年未再见无人收的白骨,再未见跪在母亲尸首旁求哭得孩儿,这些都是我们肃王用盖王府的钱,和拼死拼活换来的,你有何资格如此说我们肃王殿下!”
老汉说着说着也激动起来。
朱楧连忙阻止道:“陈伯您莫激动,他们初来,不懂此地情况,这烧饼我本也不该收你的,只是怕你心生愧疚,您还是留给您小孙女吃吧。”
“不,殿下,您来了之后,我家小孙女没再受过饿,这也是她让我看到你一定要给您得,请您务必收下。”
老汉说着,又瞥一眼胡惟庸,再次从锅炉里掏出两个架在朱楧手里的烧饼上:“您千万注意身体,别忘了吃饭啊,您就是我们甘州城数万百姓的指望啊!”
胡惟庸看着老汉好似故意打他脸似的。
鼻子都快气歪了。
但又感觉好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敢抬头。
老朱更是冲着他冷哼一声。
因为平凉城堪堪恢复本来样貌。
甚至寒酸的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
朱楧只好将几人带到自己府上烧烤。
现在天气炎热,待到王府门前众人皆是一身汗水。
而看着面前高大巍峨的建筑,胡惟庸更是脸色一喜!
他就知道身居高位者,有几人不贪!
这肃王纵使在百姓面前做的再好!
如今这么大一座府邸摆在眼前,也不容他抵赖了!
李善长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二人暗中一对眼神,胡惟庸连忙上前道:“肃王这府邸之华贵!倒真叫微臣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