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年轻僧人满腹委屈,“你没见刚才我都没出手收拾那个天师府的叛徒?要是我杀心重,他早就去往阿弥地狱轮回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克制!”老和尚嫌徒弟太没禅宗的悟性,“刚才要不是我拦着,让你念那禅宗的静心诀,算命先生都在你手里死上十回回了!”
“嘿!嘿!”年轻僧人也没否认,洒脱一笑,“师傅此话不假!我对叛徒从来都是最瞧不上眼的!这大明摩罗心决你要教呢,弟子就学,你不教就当弟子没有提过总行了吧!”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见那五个乞丐还在河边煞有介事的洗着砂锅。
主要是房如晦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通知这几位同道中人。可能也怪五个丐魔久占北方,很少来这东灵腹地,所以并不清楚全空寺的空相神僧在东灵帝国的佛统内到底意味着什么,占据着怎样的高位。
“前方并不是和尚能够随便闯入的,识相的赶紧滚回去!”五名魔丐拦住二僧去路,领头的贫字魔丐对着两位禅宗师徒毫不客气。
空相神僧的视线在五名魔丐的身上稍作停留,又举目扫向这龙须河方圆百里,那些被施了法术的枯萎树木此时已经被白雪掩盖,只留下一截截死去的树枝还时不时的露头观望人间。
“阿弥陀佛!这方圆三百里树木皆枯,肯定是几位的杰作了?”
“知道就好!”领头的贫字乞丐满脸得意之色,他们苦练这聚魂收魄阵法,今天终于碰上了个识货的人了。却不料老僧背后的徒弟再也忍耐不住,一柄金色禅杖凌空而起,金色光芒犹如一轮小日月,顷刻间扫荡这龙须河方圆三百里雾霾之气,灰蒙蒙的天又开始澄清起来。
五魔丐大怒,“好个秃驴,敢坏我赤练山的大事!”五只黑色砂锅又飞在空中,结成阵法,空中泛起一阵黑气,朝着年轻和尚疾驰而去。
年轻和尚闭目口诵佛诀,“逝、达、迸、道、逃!”身后突然出现一尊银白色等身高的庄严佛像,仙家势力中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这是全空山五大神技之一的“金刚伏魔真诀!”
只是碍于年轻和尚修为有限,要是金色罗汉施展金刚伏魔真诀,那背后出现的就会是高达十丈的金色佛像。只是对付这赤练山的五魔丐,这银身罗汉已经绰绰有余。只见这银身罗汉拔地而起,飞入黑色气阵之中,犹如冰融雪消,转眼间黑气被荡得无影无踪。
五魔丐知道遇上了对手,刚想乘机开溜,但年轻和尚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空中金色禅杖带着凌厉罡风突然杀到跟前,五魔丐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都被这金色禅杖打得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罪过!罪过!”老和尚目睹五魔丐魂飞魄散的场景,又开始埋怨起弟子来,“刚才还叫你要减少杀心,转眼间你就杀了五条性命!看来大明摩罗心决,你是不想学了!”
“哈哈!”年轻和尚忍不住笑出了声,“除魔卫道也是出家人的本分嘛!今天杀的痛快,师傅你尽管责罚弟子,弟子绝不敢有半句埋怨!”
老和尚气的不再理自己徒弟,径直向前走去。
好一副璇昵的南国雪景,周围的皑皑白雪间杂着露出其中的低矮房舍,房顶上炊烟袅袅,和远处的不时传来的鸡鸣狗叫声,都是最真实的人间乐趣。老和尚举目望向远方茫茫的天地,不觉于危机中感到一线希望,“大衍之数五十,天衍数四十九,留一线与人争!争得到是运,争不到是命!”
老和尚本是自言自语,不想在远处却站在一个锦袍玉带的老者,神情有些落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留一线与人争更是残忍至极!”
原来那锦袍玉带的老者即是穆家家主穆继业,他抬头望向老和尚,眼中也竟是酸楚之味,“空相神僧难道不认识故人了?”
“原来是穆施主,幸会!幸会!恕老和尚眼拙之过!”老和尚虽然言语客气,但口气中却有疏远之意,说着话就要大步离开。
“故人何必这样绝情,明知道老朽就居住于此间,过来时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老者好像心有不甘,可以说此间最盼望老和尚来的正是他。
老和尚的真实身份不简单,青冥天下禅宗道统执牛耳者,真正的禅宗金身罗汉。穆继业与他有故,便是五千年前攻陷赤练山时,穆继业正是东灵国北部边境兵马镇守使,配合正道仙门攻伐魔道弟子。
那场大战甚为惨烈,全空寺四位神僧都相继阵亡,穆继业于乱军中舍生忘死救得空相性命,才算保住了全空寺的基业。以至于有后来的欧逢春、闻音两名全空寺弟子横空出世,再次惊艳青冥天下,让全空寺在东灵国乃至西贺牛州大方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