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沉默了。
他回想了一下最近这两三个月发生的事情，发现好像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烧石炭就能自己跑的车。
主动把女儿送进宫甚至都不要求什么地位名分的士族。
层出不穷的强者。
还有那些比弓弩可怕许多的枪炮。
以及一夜之间几乎统治了整个大唐的泰安商会。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如今李治对天下的掌控力，比起他自己巅fg时期都还要强悍。
就算他杀了那些兄弟又如何？
根本就无所谓！
“但——你就不怕史书吗？”
李世民盯着李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李治却笑了，笑得极其猖狂。
“父皇，你说你都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为何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
在强者面前，史书只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我想让她穿裙子就穿裙子，想让她穿什么都可以。”
李世民沉默了。
原来——
是朕还不够强啊！
也是。
够强的话，又怎么会被这个瓜怂抢了皇帝的位置？
他叹息一声，神色灰败。
李治看着他，摇头道：“我以为父皇你会为他们求求情呢。”
李世民抬头苦笑：“朕求情有用吗？”
李治轻笑摇头：“没用。”
李世民无言。
李治转身，大步朝大明宫外走去。
“老祖，让慕容秋荻来见朕！”
他的声音冰冷，已经杀气腾腾。
光天化日之下，葵花老祖苍老的声音传出：“是，老奴马上去办！”
老祖！
慕容秋荻！
又是两个陌生的名字。
李世民眼角抽搐，看着李治的背影，内心不断翻涌。
“雉奴！”
他突然喊了一声。
“若是你的兄弟们没有造反，能否饶他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