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此人在武林中辈分非同一般,白日又曾对小弟多处留情,你我也别太难为了他。眼下庄主管家都在休息中,你我不如暂且把他带到客厅中安置,等天亮后再请庄主或管家亲自处置?”
“三弟尽可随意自去,此事愚兄心中自有主张,务必提醒巡夜庄丁小心火烛,万万不可大意。连日来江湖闲人一再闯进打扰,无非要白云山庄为武林大众火中取栗。老主人近日正在心烦,万万不可惊动他老人家。庄主又为操办后天的庆寿忙的不可开交,此等小事明日报于管家即可,但愿不是什么大对头到来就好,小主人处更是不可粗心大意。”
“是。”张教头应声后匆匆而去。
侯贺年正听的莫名其妙,突然被那人单手提起挟于肋间,转身就走。只觉他转了几个弯后,来到一处四合院内。屋内漆黑一片似乎没人居住,令人奇怪的是那人也不取火点灯,在漆黑的屋内如同白天一般行走。
在他来到室内一条长椅前,只管把侯贺年放在长椅上面躺下,然后自己则在室内一坐垫上盘膝而坐,形似一出家僧人。室内从此寂然无声,惟两人呼吸声可闻。
侯贺年平生从来没栽过这么大跟头,被人活捉后当行李般搬来搬去,对手丝毫不理会他什么身份。羞恼之余,自忖自己夜入人家庄院本不体面,如今败在这不明不白对手中,更是无颜开口说话。
东方渐白,屋内一切逐渐能辨的清楚,侯贺年见屋内那人并非僧人,心中似乎另有心事,只见他数次站起后又重新坐下,再也不是盘膝养神。他脑袋不时左右转来转去,仰面朝天时一双眼白不住乱翻,侯贺年为此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嘘。
那人闻声后不免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躺的不舒服,看在昨日你善待我三弟的份上,瞎子我一定会善待你的。”
果真是个瞎子,这一下令侯贺年心惊肉跳,一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都是真的,因而试探道:“阁下双目尽管失明,可是对这世间听声辨形功夫,可谓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逐令在下今日大开眼界。”
没想到那人嗤之以鼻,并连连摇头否认,随即稍一沉思,方才很不情愿的解释道:“什么听声辨形之术……愧你还是一代大侠宗师,岂不闻佛家天眼通修炼诸法?
“在下为练天眼通之法,以神游于外替补视觉中诸多不足之处,十多年前就已自毁双目,专练此功。如你所言,在下的功夫就是把那听风辨形功夫练到顶峰,在这偌大一所庄院之内,穷听力之最,又怎能在庄内随你跑了一圈有余,方才出手擒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