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放放和他分开之后脚步越来越快,其实她这时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怕,怎么能不害怕呢?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知道几个时辰之前有人给自己下毒,要是运气不好,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还出着气都不知道。她怕的要死,转过弯看见小肖的时候眼泪终于是憋不住了,委屈和恐惧顺着眼泪盈上了眼眶再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小肖呜呜呜…”丫头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拿出帕子去接自家小姐的金豆豆。
“怎么了怎么了!那个看马厩的是不是真的欺负你了。”小肖见郑放放哭的这般伤心,眼泪也止不住,又心疼又着急,不由怒从中来“小姐莫怕,我带家丁找他去。砍了他的手!”
郑放放总算是有些回过神来,把鼻涕和眼泪在小肖衣袖上胡乱一抹。除了鼻尖红了点,另外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抽抽泣泣和她一五一十讲了个大概,就让她赶紧去查今天有谁出入药房,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小肖皱起了眉,点头应下。又因为郑放放刚刚哭过,再出什么事自己不在她身边,一人应付不过来。
郑放放看出了她的顾虑“我去找阿爹和他讲这件事,你快去快回,查完立刻来找我。”
“好,老爷在后院。”
郑放放攥紧了怀里的紫檀盒子加快脚步向后院走去,想不到后院竟然聚了不少人,围着尚都亭不知道再讨论什么,郑应杰和凌灵看见她来,连忙让她过来行礼。
面前的一行人裸足刺青,看穿着大底是苗疆派的弟子。一男两女,那位男子还扛着个七岁的孩子。这便是凌灵今天请来给郑放放作蛊的了。郑放放恭敬地向领头的男子作揖,此人但是他抱着的女童长相特殊,白瞳乌唇。坐在男子肩头。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却被郑应杰责骂了一句“放放,这是苗疆族的二族长,不可无礼。”
原来这位有着白色瞳孔的女童才是是苗疆二族长无灵,郑放放暗道一声不好,江湖都传苗疆二族长无灵性格古怪,阴晴不定。想不到是孩童长相,刚刚自己又这么赤裸裸的盯着她看,实属是不敬。正要开口挽救,无灵却先开了口。声线沙哑浑浊,显然是位老妇的声音,“姑娘,伸出手来。”
郑放放不敢有疑,将袖口撩起露出了腕子,无灵垂着眼手一抖,几根细细的蛛丝便嗖的一下黏上了露出的皮肤,大约过了半炷香,银色的蛛丝便自己从中间断了。郑母先开了口“二族长,小女的情况如何,今日是否能请蛊?”虽然有所克制,但都能听出来一位母亲对自己女儿的关切之情。
无灵点了点头说到“今日三更,初建蛊桥。此后每半年再请,重复至三即可无忧。”
郑家夫妇心里的石头总算随着这句话咚的一声放下了,可事还未成,不能松懈。郑应杰像苗疆人道了谢给他们安排住处,郑放放几次想同他讲翁迫香有毒之事,只是刚说了几个字,又被搪塞到一边。
“阿爹,我刚…”
“多谢二族长,今夜还望您受累。”
尚都亭这时候人多耳杂,郑放放又不好硬讲。只得在一旁打算要等到众人散去。却见自己的视线白了一白,她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有一阵尖锐的耳鸣声仿佛要刺穿大脑,郑放放身形一晃,没有撑住,直直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