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郑老前段时间还重金求购翁迫香,欸,那她旁边这个,就是郑老新收的嫡子了?”
“估计是,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冒出个嫡子出来。”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大户人家私生子都是正常的,这下可要多一个人分郑家的家产咯。”
周围悉悉索索的都是些不怀好意的声音,小肖和阿童狠狠瞪了领头的那几位妇人一眼,那几位妇人不想惹事,连忙摆手就散了。
“小姐!”小肖看起来愤愤不平,“他们说的太过分了,甚至还咒你去死,让我过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现在封得住一人的嘴,封得住全城上上下下几千,几百万张嘴吗。”郑放放倒是看的很开,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而且一旦动手,毁的是我们家的名声,这种人就像苍蝇,你越赶它越来劲。”
卢温侧头看郑放放一眼,倒是惊讶她这般看得清,四人不一会就来到了西街,隔老远郑放放就和那卖糖葫芦的大爷挥手“大伯,我又来啦!”
那卖糖葫芦的大伯年过花甲,头发雪白。“来了好啊,来了好。”
郑放放“大伯,今天你这剩的糖串子我都要了,让您早点回家去好不。”小肖在旁边帮着付了钱,让阿童把草靶子接了扛上。糖葫芦的大伯听了她的声音眯着眼睛止不住笑“都拿去吃吧,喜欢下次我多做点。小丫头有段日子没来了。”
“嗯,前段日子有点事,抽不开身。”按照他们这个对话,糖葫芦的大伯是不知道郑放放是郑家的千金的,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经常来买糖串子的女娃娃。
就这会功夫,阿童已经往地上丢了根木签子,手里的第二串也快吃完了。郑放放见状,连忙拔下一根塞进卢温手里,“快吃,特地给你买的,再不吃都让阿童吃完了。”
……
阿童这边啃得这开心,听到这话一脸幽怨的抬头小声问小肖“吃得快也是种罪过吗?”
“小姐说是就是咯”小肖一脸不在乎的拥护自家小姐。
阿童更幽怨了。
卢温抬手咬了一口糖衣,酸涩的山楂果肉混着薄脆的冰糖,确实不错。
其实卢温并没有吃第一次见面郑放放给他的那颗山楂球,那个时候不止是思考怎么拒绝,还有…他神色一暗,刚要开口,却突然被一道尖锐且不怀好意的声音给打断了。
“哟~猜我看到谁了,这不是郑放放嘛,又出来吃这些下贱东西。病可好些了?”
卢温抬眼望去,出声的女子从轿子里探出身子,身穿一袭红衣,袖口用细细的金丝勾线,一看就价格不菲。吊凤眼,眉毛用螺子黛细细的勾成锋利的柳叶形状,勾着红的发黑的半边唇,一副讽刺的样子。身后跟着一行下人,阵势也算是大的。
郑放放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来人是大自己4岁远方的堂姐郑泷钱。自己从小和她不对口味,甚至可以说是盼着自己早日归西,那么日后就轮得到她来接手郑家。
“托姐姐的福,还没死成。”郑放放皮笑肉不笑,要说郑泷钱之前还会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略表关心。那么现在就可以算是连装也懒得装一下了。
“那可得保重点身子,”郑泷钱虽是对着郑放放说着,眼睛却上上下下把卢温给打量了遍,突然杀出了个拦路虎要来瓜分自己的盘中羹,那郑泷钱自然是不肯的。她眼神毒辣,却一时半没摸清这位男子的底细,冷哼一声丢下一句‘五日后还指望着你站着来参加家宴。’
便让人驾马离开。
小童是今年刚到郑府,刚刚被郑泷钱盯得不明所以,问小肖。“这人是谁,这么嚣张不怕被打啊?”
“…一个恨不得天天祝我归西的坏女人。”郑放放接上他的话。
每年郑家月半都会在扬州办一场家宴,说是家宴,实则也算是一场武斗,不止郑家,有联系的各门各派也都会受邀而来。为的一物,雀海志。相传为这本绝学之前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最后四大长老让郑氏将这雀海志封了起来。至此以后江湖对郑家自然虎视眈眈,而每年的家宴传统的比武,也自然被认成表现的好机会。
这十六年因为身体原因,爹娘也宠她。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武学当然不惊。以往郑放放因为年龄尚小,都是被分到儿童那一组。有时候郑放放的对手都有是七岁的男娃女娃,大家都是点到为止,打打闹闹做个戏便下台吃东西了。
可今年…郑放放咬着手指开始算自己的年龄。
不好!这样算来她今年必定会对上郑泷钱。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日子过的昏了头了。郑放放绝望的仰天脚步虚浮的往家里走去。
“祝你归西~明天就归西~”小童竟然用小调把这句话哼了出来。
“你是不是犯贱!”小肖啪的就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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