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
林天宝与施仕伦双双高坐大堂。
三班衙役喊堂已毕。
一名秀才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走至堂上,打了一躬,口称:“父师在上,门生祸从天降。叩禀老父师,即赐严拿。”
秀才将呈词递上。
书吏接过呈词。
施仕伦:“念”。
书吏念道:“具呈生员齐登举,祖居江都县,生父曾作翰林,告老家居,广行善事,怜恤穷苦,并无苛刻待人之事,不意于昨日夜间,生父母闭户安眠。至天晓,生往请安,父母俱不言语,生情急,踢开门户,见父母尸身俱在床上,两个人头并没踪影。生宿居学校,父母如此死法,何以身列胶痒对双亲而无愧乎?为此具呈,嚎叩老父师大人恩准,速赐拿获凶手,庶生冤仇得雪。感戴无既,沾仁。上呈。
施仕伦听罢,不由眉头紧皱。
施仕伦看了看林天宝,见林天宝也在发愣。
施仕伦低声道:“府台大人,以卑职看来,深夜入院,非奸既盗。齐翰林夫妇年老被杀,而不窃取财物,且将人头拿走,其中情由,显系仇谋。此宗无题文章,府台大人以为如何做法?”
林天宝想了想道:“你即委捕厅公差前去验尸。齐登举,你只管入殓,自有头绪结断。”
齐秀才一听,只得含泪下堂。
施仕伦:“施安,你去知会捕厅公差,往齐家验尸呈报。”
“喳。”施安退下。
“退堂。”施仕伦将呈词收入袖内。
“府台大人,请后堂一叙。”施仕伦道。
“嗯”林天宝哼了一声,朝后堂走去。
施仕伦颠拐着跟在他后面。
后堂。
林天宝皱着眉头坐着。
林天宝的心念:“真倒霉,刚吹过大话说指点他一番,便遇上这么个无头奇案,叫我如何收场”。
施仕伦:“府台大人,您有何高见?”
林天宝吱吾着,半晌才道:“依本府多年办案的经验,齐氏夫妇之死,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施仕伦的心念:“多新鲜,不是他杀,难道齐氏夫妇自个把头割下来藏起来不成。”
施仕伦嘴上道:“府台大人高见。大人,关于此案,您还有什么要指点的?”
林天宝:“嗯,待本府好好想一想。”
林天宝在屋里踱方步。
林天宝突然叫道:“有了。”
施仕伦惊问:“什么?”
林天宝:“这桩案子的关键是人头,只要能找着人头,就找到了案子的突破。”
施仕伦心想:“费话。”
林天宝:“以本府的名义下一道令,凡提供齐氏夫妇人头线索的人一律赏黄金三千两,若藏人头或知情不报,一律按此案的同谋论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罚之下必有懦夫,有了这两样,还怕找不找齐氏夫妇的人头?”
施仕伦听着有理,稍思索片刻道:“本县那来三千两黄金做赏金?”
林天宝诡密地笑:“能知道齐氏夫妇人头下落者,非盗即贼,这种人还能给他赏金,打他一百大板便宜他了。”
施仕伦也笑:“三弟,你也太奸滑了。”
林天宝:“这不叫奸滑,这叫智慧。”
两人都笑。
大街上。
许多人围着一张布告看着。
人们边看边议论。
“哎呀,三千两黄金,够我吃三辈子了,可惜。”
“这齐氏夫妇的头倒挺贵的。”
王自臣(四十多岁)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布告,问人道:“请问这位大哥,上面写着什么”?
一人道:“齐翰林夫妇被杀,人头不知去向,知府大人有令,若能找着他二人人头,赏黄金三千两。”
王自臣吃了一惊,自语道:“三千两黄金?”
王自臣一边沉思一边离开了。
法场。
钦差大臣和几名官员坐在监斩台上。
几名彪形大汉押着杨泽上了断头台。
刽子手王彪站在杨泽身后捧着大刀。
钦差:“午时三刻已到,开斩!”
王彪挥起大刀朝杨泽后颈砍了下去,噗的一声,杨泽脑后鲜血四迸,杨泽扑倒在地上。
验尸官过来看了看,大声朝钦差禀报:“钦差大人,杨泽已死。”
钦差:“让他家属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