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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1 / 2)

?呼立君结婚大喜,沐春雷打工改行

春莲出嫁前,春风又晕倒,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清醒。旁边有说话声,春风睁眼一看,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春雨、春雷、春桐、马氏和父母。

“春风醒了。”春雨很激动,给春风端来一碗水。春雷说:“春莲姐昨天出嫁了,你又没赶上。你这家伙,一到姐姐出嫁就生病。”马氏说:“昨天春莲出嫁,你没在场,真不争气。春桐、春雷表现不错,送了春雨送春莲。春莲出嫁可热闹了,小轿车接亲,这种场面从没有过,风光,哈呵呵。”春风感觉悲哀。甄氏说:“春风,今天去春莲家叫闺女,你能去吗?”春风说:“我没病,只是多睡了一会儿,当然能去。”春风换衣服,欢蹦乱跳。

春雨说:“既然春风没事了,我想回去。”人们都说,吃了饭再走吧。人们送到大门外,春雨走了。春风只能默默祈祷。

人们一起去马氏家等待。

沐春文、沐春武、沐春刚、沐春强、沐春富、沐春雷、沐春桐、沐春风、沐和利、沐和庆、沐和平、沐和季,一辆马车,一辆驴车,直奔圆圆县。说说笑笑,很快来到。沐和平说:“我认识路,在东关的单位家属院。”他前面引路,很快来到,只见一排排红砖的起脊挂瓦房,整齐好看,大围墙,大门口,很是壮观。门外围着一群人,前面是春莲,一身新妆,魅力无限。春莲和娘家人打招呼。李家人上前迎接,李家人不一般,男士都西服革履穿戴时尚,小分头崭亮,女士浓妆艳抹,还有烫头的。李家人彬彬有礼,说话的口音、腔调与沐家庄人不同,语气平缓温和,好像还带有一种类似于哦的尾音。他们说,你好,亲家好哦,往里请……

呀,娘家人感觉他们穿衣打扮和说话好高档,看看自己自惭形秽,平时都能说会道,今天不知说啥好了。

人们往里走,只见红砖的院墙,黑油漆的大门,贴着大红的喜字;小院不大,清静幽雅,红砖铺地,地上有几盆花,与沐家庄的院子不同,没有家畜、农具,干净,整洁,透着高雅。娘家人悄悄赞叹,好啊。

走进屋里,只见四白落地,水泥地面,摆设简单时尚,沙发、玻璃茶几、电视柜、十四寸彩色电视机、电冰箱,沙发上有沙发垫和白色网眼样式沙发巾。这种房间和摆设都是头一次见,娘家人悄悄赞叹,太豪华了。李家人说,请坐,请吸烟,请喝茶。娘家人有些手足无措,只是龇着牙笑,小心翼翼摸摸沙发,努力坐下。

两家人自说自话,尝试寻找共同话题。李家人说,听说现在农村生活好哦。娘家人说,哈,呵呵,还是城里好啊。还是没有共同话题,两家人自娱自乐。

李家人说,请到餐厅入席吧。人们站起来,往外走。餐厅在偏房,摆好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有花生瓜子喜糖,两盒香烟,茶壶、茶杯。李家人说,请吃喜糖,请吸烟,请喝茶。娘家人点头,好,哦。桌子是折叠饭桌,有人端来餐具分给众人,玻璃酒杯比小酒盅大,有人热酒,娘家人感觉好新鲜。春强悄悄对春风说:“兄弟,每人一个小空盘,让啃盘子呀。”春风想起梦中的宴席,他悄悄说:“这叫小吃碟。”

有人提着食盒来送菜了,李家人说:“在饭店订的宴席。”六个小盘凉菜、十六个大盘热菜摆上桌,娘家人都感觉很好,长见识了。李家人举杯,说,这是喜酒,咱们共同举杯庆祝,都吃好喝好。娘家人说,好,端。他们尝试寻找共同话题。李家人说:“农村人实在,农村的空气好哦,环境美……”娘家人说:“还是城市好啊,干净……”李家人说:“农村有粮食和家畜,吃喝不愁哦。”喝酒,娘家人不在话下,说话,有些拘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个小脸红扑扑,气氛逐渐融洽。娘家人说,不喝了。李家人劝酒一句,开饭,白面馒头,一大碗丸子,一碗鸡蛋汤。娘家人真的不习惯,劝酒不厉害,吃饭的菜太简单。

吃饱喝足,酒菜撤下,剩菜倒掉。娘家人很惊讶,不理解,剩菜怎么能倒掉呢?有李家人用牙签剔牙,娘家人很奇怪,啥意思?

李家人重新沏茶,摆上花生瓜子糖块。闲聊两句。沐和季说:“闺女在家娇惯,有不对的地方你们多包涵,该说就说,再不听话,送回娘家,俺们管教。”娘家人随声附和。春莲的公公说:“孩子嘛,有错需要教导,长辈要负起责任来哦。不然,外人会说没家教。一般村里人文化素质低,春莲来到这里就要学做城里人,以后给她找份工作,老了也能领退休金哦。”娘家人大惊,他家不按套路出牌,看不起人呀。沐和庆笑着说:“大侄女漂亮、懂事,在四乡八村是头一份的。以后也成了城里人了,好啊,哈哈哈。”春莲的公公说:“其实哦,村里人实在。春莲这孩子看着还不错。”娘家人互相看了一下,走吧,都说,你们忙,俺们回去。

娘家人站起来往外走,李家人相送,送到大门外。车套好了,娘家人和春莲上车。李家人说,有时间常来,慢走,再见。

在回家的路上,沐和庆说:“城里人不如农村热情热闹啊。”沐和季说:“城里人是文明人,有钱,有素质,气派。哈哈哈。”人们面面相觑。很多人和春莲开玩笑,春莲有福气,成了城里人,找了个好人家,不用种地啦。

回到家,很多同宗女士在等着了,她们大说大笑,问长问短,夸赞春莲有福气。

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人们跑出去迎接,只见李义开着小轿车来接春莲了。人们围着汽车连连夸赞,都说,家去,喝水,路上冷吧,呵呵呵。李义西装革履,城里口音,请吸烟。有人逗他,俺是你婶子,俺是你嫂子,你叫啥名字啊?他说,婶子好,嫂子好,我叫李义哦。李义告辞,你们忙,我带春莲回去,再见。人们相送,客套,在这里吃饭吧,再坐一会儿吧,咱是实在亲戚呀,常来呀,这孩子真好,是上班吧,哈呵呵……来到院外,男士们和他热烈握手,女士们说客套话。他们上了汽车,走了。人们好像意犹未尽,散开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城里人不热情,不懂礼貌,尤其是春莲的公公,不会说客套话;有人说,城里人有钱,礼貌和咱们不一样,房子好,穿得好,吃得好,开汽车呀。

春风、春雷拐弯。春风说:“今天人们长见识了。”春雷说:“圆圆县算啥,水水市更好。”春风说:“希望你们能带回来先进文明的风。”春雷说:“啥意思?”

又下雪了,春风仰头淋雪。

春雷回城了。春风去上学。

傍晚,甄氏说:“春风,村里人都说,春雨、春莲家都有汽车,她们找了个好人家。还说,你爸和你大伯都是有眼光的人,以后就等着沾光吧。”春风不说话,他担心她们不幸福。

夜晚,春风坐在院里看星星。甄氏说,春风,外面冷。春风继续看星星,他不怕寒冷,他在寻找对他笑的星星,他和星星对话。

几天后,甄氏说:“春风,过几天立君出嫁,你去随礼吃席吧。”春风感觉心痛得厉害,他想,姐姐和春莲姐的婚礼自己都没参加,立君表姐也算了吧。他说:“我不去,考试,不能请假。”甄氏说:“哎呀,你真的应该去,立君对你不错,宴席肯定差不了。”春风不说话。

夜深了,春风睡不着,他想起了很多人,姐姐、春莲姐、立君表姐、姜老师……他想起了很多事……他想起了那个梦……他想,好好学习画画,画出身边的美,给姐姐和表姐画一幅美人图,让她们的美成为永恒,题目就叫做七星惊雁美人图。

春风忽然想起,曾经在贾金雨家看见一幅画芍药图,难道她喜欢芍药。他想,春天在院里种芍药,想了半天,又感觉没意思。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叫杨柳的女孩,他的心里很乱,迷迷糊糊睡着了。

星期天,沐和平去做小生意去了,甄氏在家做针线,沐春风在家练习书画。

“二舅,在家吗?”春风出去一看,原来是呼立刚、呼立强,他们是骑自行车来的。甄氏说:“哎呀,是大外甥来了呀。冷不,快进屋暖和暖和。春风,接着你表哥的车子。”春风说:“表哥表弟,你们好啊,屋里请,我给你们沏茶,点个火盆,暖和。”甄氏说:“唉,春风像个书呆子,啥礼貌也不懂,也不知道接着你表哥的车子。”呼立刚说:“二妗子,二舅没在家呀。春风表弟,还咬文嚼字呢,呵呵。”呼立强说:“表哥,书呆子好。俺村有个书呆子,考上大学了,雇戏班子庆祝。他已经定婚了,女方说,如果还要农村的媳妇,俺家给拿学费。书呆子说,不要农村的媳妇了。书呆子真牛,嘿嘿嘿。”人们都笑了。

来到屋里,春风沏茶。甄氏说,你们的爹娘还好吧,有时间让他们来玩,立刚学木匠,怎么回来了,立强还上学吧,学习怎么样啊……立刚说,一切都好,我回家看看,娘说,让来这里看看。立强说,表哥,老师夸我聪明,就是学习成绩不好,嘿嘿嘿,学校里有很多好玩的故事……立刚说:“我们去大舅他们家看看。”甄氏说:“春风,你领着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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