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船夫，有的拉人，有的拉货，为了多挣一点钱，便会选择以船为家，游到哪里晚了，就在哪里过夜。
“那你母亲呢？”
顾清闲顺口问下去。
“我母亲三年前，便得病去世了……”
许依然想到母亲，眼里瞬间流淌出晶莹的泪光。
“抱歉，我没想到你母亲也……”
顾清闲很是愧疚，自己不小心揭了对方伤疤。
在这个生产力和医疗能力都很低的世界，还有妖怪凶兽横行，几乎少有完整的家庭，每个人背后几乎都有些不堪的往事。
“没事。”
许依然擦了擦眼眶，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来到了院落前，许依然开了门锁，进屋点燃了油灯，才邀请顾清闲进去。
屋内的一切都很简陋，不过就一些纯木的必备家具。
转而，顾清闲又跟随许依然来到了她的厢房，这里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是收拾的较为干净整洁，而且床上桌上都摆有不少刺绣和布匹。
“就是那个方向，晚上的怪声基本都是那个方向传来的。”
许依然指了指窗外的东北往上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我知道了，你先假装睡下吧，我在一旁守株待兔。”
顾清闲观察一会后，提议道。
“嗯。”
许依然很配合，很快便把屋内的油灯全吹灭了，房门紧闭，躺在床上假装睡去。
滴答滴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清闲一晃便等到了子时。
呜呜——
果不其然，黑暗中渐渐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嚎声，有点像风啸，又有点像狼嚎，特别诡异。
声音远由东北方向的山上飘下，可近了便四面方都回荡萦绕着，仿佛已经被那鬼魅包围了一般。
“原来只是一团未有修为的戾气而已。”
很快，顾清闲便看到了山林之上，隐隐约约有一团蓝黑色的气体在游荡，它没有特别的轮廓，就像是一滩随意砸在墙上的烂泥。
这便是戾气，这东西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若非他习得《九窍玄经》，实在难以发现。
戾气存在于天地之间，属性为凶，会扰人心神，所以一般人不会修炼戾气，否则将遁入成魔。
不过，不通灵性的飞禽走兽、山石水木等，它们不会甄别戾气与灵气，则会主动修炼戾气，成为妖怪。
世间万象皆为复杂，很难以一言蔽之。
至于，眼前这团气体，它则更为特殊，其与灵气相吞，得以自修开化，慢慢的便能有一些基本技能，如现在这般飞行和嗷叫。
不过这叫声，估计是学的狼嚎，至于飞行，也只是因为东北方向，常有晚风从那边吹来，它得以借风而动罢了。
这种毫无修为的东西，顾清闲要消灭它，不过弹指之间。
“焚阴符，去！”
顾清闲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色灵符，朝那团蓝黑色气体射去。
嘭！
刹那间，灵符如一道箭矢飞出，射中戾气后，瞬间燃烧起来，将戾气一同点燃，明亮的火光闪烁。
片刻后，戾气便被彻底消除。
“好了，没事了。”
顾清闲替许依然把窗户关好，再捏一道灵符射出，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笑道。
“谢谢。”
许依然闻声下床，朝顾清闲行礼。
“客气了，既然这事已经处理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到斩妖司找我。”
顾清闲说道。
“我送你一程吧。”
许依然打开房门，一路陪着顾清闲走到门口。
“依然，你还没睡吗？”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院子左侧的木屋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