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大陆,西夏国元皇三十七年夏。
告老还乡途中的镇南侯,紧急受封镇南大将军前往南疆抵御外敌。途中遭不明力量偷袭,九家军全体将士全军覆没。其子九世闲,时年一十七岁,得到消息后痛不欲绝,受北方郡郡守呼延豹所邀去他府中了解详情,商量善后事宜。
次日。
北方郡,夏安县,斩妖台广场。
斩妖台上,两根石柱擎天而立,石柱之间连着四条五行锁链,束缚着一位昏睡少年的四肢,把他牵拉成大字形高高地悬吊在空中。
高空中的风很大,锁链不停地拉扯他的四肢,少年因为痛感悠悠转醒。
“呵呵,贤侄,你醒啦。”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下前方传来。
九世闲在锁链不停地拉扯中缓缓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他想伸出手揉下脑袋,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顺着一只手臂方向探查,发现自己正被粗大的锁链束缚,耳边的风声很大,折磨着四条锁链哀鸣不已。
斩妖台?
九世闲慌忙环视四周,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旷和乌云密布的天空。他低下头俯视,看到了下方一个无比广阔的广场中人山人海。
他记得刚才的那个声音,那是北方郡太守呼延豹的声音,因为视野受限看不到声音的主人。
“呼延郡守,我为何被绑到了斩妖台上?”九世闲强压着怒火问道。
“为何?”那个声音再次从下方传来,“你这个帝国的妖星,十岁克死母亲,如今又克死生父,我身为北方郡的郡守,今日,奉皇上旨意将你这个未来会对我们帝国,乃至整个大陆带来天灾的妖人处以‘雷罚’之刑。”
“打死他!”
“打死他这个妖星!”
广场上响起了围观群众的呼声,大大小小的石子、鸡蛋飞上台打在九世闲的身上、脸上。
“胡扯,”九世闲怒声骂道,“皇上绝不会下这种旨意......呼延豹!一定是你假传圣旨。”
“好一个假传圣旨,你这个妖人竟敢污蔑本郡守,”呼延豹猛然高举右手,亮出刚才一直拿在手中的圣旨,“那你看这是什么?也请在场的都看看!我呼延家是按圣旨办事。”
“哈哈哈哈!”九世闲眼中含泪大笑,声音中带着哭腔,不知道自己是气哭了还是气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大帝遨游宇宙,回来曾告诉我们说那些星星大都是太阳或月亮一般的存在,哪来‘妖星’一说。”
“哼。”呼延豹冷哼一声,“那你克死你的父母,还有本国方士推算验证,由不得你这个妖星抵赖。”
“张口妖星闭口妖星......呼延老狗,你可真是我父当年的好兄弟啊。嫉妒之心真的让你变得如此这般阴毒不要脸了吗?”
“简直一派胡言,说我堂堂郡守嫉妒简直荒谬。”
“好!那你来说说我父那里对不起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郡守还是我父在皇上面前力排众议保举的吧,如今看来他的真是做了一件蠢事,让你这条狗给骗了。”
“少逞口舌之快,本官这是在执行皇上旨意。”呼延豹似一下子没了反驳之词。
“呵呵!皇上的旨意?你若亲自带着诏书去到镇南侯府宣告所谓的皇上旨意,我九世闲绝无二话引颈就戮。呸——”九世闲用力吹掉流到嘴边的鸡蛋液,“然而你一个堂堂郡守,竟然先用诓骗手段哄骗我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再用江湖中的下三滥方法迷晕我送上这斩妖台,这是皇上教你的宣诏之法吗?”
“大胆妖人,你竟敢公然污蔑皇上。”
“哦......那这就是你这个郡守的意思喽?哈哈哈!你们都听到他刚才说的是什么了吧?”
“放屁!”呼延豹气得嘴唇发抖,“本郡守不想和你废话。”
九世闲不再理会下方,抬头望向天空,似是看穿了虚空直达死亡之都与一人对视,“父亲大人,孩儿迷茫。你常常和我说未来为官要心系百姓,你说国家是百姓的国家,为官为民不为皇上,为官为民其实就是在为皇上,这么绕,孩儿真的听不懂。呵呵,前半句我今天明白了,可后半我仍旧不明白。”
他低下头俯视着被莫名愤怒点燃的人群,“父亲,你能看到这些当年牺牲了你数万将士的生命才救下来的北方郡百姓吗?他们何止是愚蠢!他们连墙头草都不配做!墙头草还有根在倔强挣扎,而他们呢,我看就是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善恶不分!”
他的话像是在火堆中泼了油,彻底点燃了下方人群的愤怒。
“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