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港台言情 > 井界演义 > 七五 代出手跃城擒凶恶 亲执刃沥血祭魂灵

七五 代出手跃城擒凶恶 亲执刃沥血祭魂灵(1 / 1)

?第七五回/代出手跃城擒凶恶/亲执刃沥血祭魂灵

日上三竿,荆紫关西城门口,士兵们搬开拦路拒马,开关放行。一名守卒催动坐骑,沿街道往城内小跑,沿途高叫:“开城门喽!”

关门里外,像往常一样分列军士,各有十名,两排夹道而立,全都是头戴罩甲首铠,前胸后背披挂着两当甲,左排挎刀右排执枪,行人自中央通过。城门以里的队列中如今混入两人,克广挎刀居左,道平执枪居右,静候关上讯号。

城门楼之上,王常内衬软甲,外罩绿袍,头顶铁胄,立于内侧垛口后面,注视着远处街道。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仅仅告知西城门的守军配合行动,没再额外添兵派将。在他的身畔,并肩立着李定真、东岳庙僧人和朱令翔,三人也都是顶盔贯甲,以掩人耳目。身后几步远,站着一身袍服的鱼雀女领着裴襄。单闻寂和石万健被安排在距城门两百步开外的一间茶肆当中,守着敞开的窗户观察街面,兵器拿粗布裹在一起倚在旁边凳子上。待城门口动手之时,他俩将负责阻截朝关内方向逃窜的歹徒。

门一开,久候多时的商旅们各携行囊,牵起马匹,驱动大小车辆,穿门而过。东岳庙僧人手扶墙砖,睁大双眼扫视着城下人群,分辨凶徒。

远处走过来一拨商旅,赶着三辆马车。身后十余步远,两个汉子牵着马匹跟随其后。

城头僧人紧张得微微发抖,偏头对李定真说:“看,车辆后牵马行走那俩人便是!”

李定真注目观察一番,见他们只是肋下挎剑,空着身形,随身及马上都没有醒目的包裹革囊等盛物,于是平静地问:“就只有两人?”

僧人又向街上巡视一遍,然后肯定地说:“就两人!”

李定真沉吟片刻道:“别惊动他们,放其出关!”

那两人彼此说着话,若无其事地随马车队伍走出了城门,无人上前阻拦和查验。出离关外,二人停下来不再跟随前面的客商,同时松开缰绳让马啃食青草,他们自己则是立于路边闲话,装作是在等人,借机不动声色地观察动静。

果不其然,又过了顿饭功夫,僧人再一次兴奋起来:“来了,来了!又过来两个!”

这一次是在距城门百步开外,两匹马并辔,缓缓而行,散步一样向此处走过来,眼神不易察觉地环顾着街边。他们的马鞍桥后面,分别搭载着行李包裹和双跨革囊。李定真吩咐道:“令翔,下城去告知克广和道平:待其靠近,出其不意擒住,交予军兵;然后迅速出击,捕捉外面二贼,不得让其骑马远遁。”

朱令翔应和一声,寻马道下到城下,来到门洞口小声传达口信,然后走出关门外,随便地往旁边一站,单手握住圆月弯刀的刀柄,目不斜视。

师爷骑马紧贴着虬髯汉子,紧张得脸上汗珠滚滚,心里总觉得将要有事发生。虬髯汉子注意到他异常的情绪,提醒道:“放松,以免军卒生疑!”

两骑接近城门口,进出的行人见稀,透过门洞能看到另外两名同伴在关门以外悠闲地交谈。二人此刻也瞥见他俩走过来,就隐蔽地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师爷依然忐忐忑忑,眼神不停地四处逡巡,坐骑慢慢落在后面。虬髯汉子策马近门,门卒示意他下马步行。师爷那惶恐不定的双睛,突然间就定格在韩道平的脸上。当初在宛城庙会,韩道平是闻讯后至,人一到便上前捉对厮杀,跟这位师爷没正经朝过相,可师爷却在人群中目睹了他在场中争斗,印象深刻。此时一见,立马认了出来,脸色霎时大变,脱口叫道:“不好,此地有埋伏!”叫罢,拨马往关里就跑。

虬髯汉子本欲下马,闻声骇了一跳,回头一看,同伙已经打马向来路飞奔。此时,守门士兵各举着刀枪,围拢上来。虬髯汉子一咬牙,抽出宝剑,狠狠地一抽马臀。胯下马吃痛,亮开四蹄,冲向门洞。他见守门兵少,打算突门而出,然后逃之夭夭。近处行人一时间惊慌四散,到处躲避。

落跑的师爷正惶惶如丧家之犬,一心想逃离险境,却不料没跑出多远,就骤然看见前方路中央立着两人,一个单手把蛇刃刀挽成夺目的刃轮,另一个将双钉头鎚摇成一柄铁华盖……

此时的城门口,枪兵们冲在前头,迎着马举枪乱戳。虬髯汉子挥剑遮挡,砍削枪杆。道平在一旁挺枪专刺马体,逼得他不得不频于应付,无法策马加鞭。另一侧,呼延克广空着双手,突然两步蹿至近前,抡起右拳倾力一击,打中马匹项侧。战马痛极,加上前冲动力,顿时失去重心,向右侧倾身,摔倒在门洞前。虬髯汉子身手灵活,抢先跳离马背,举步就要往门洞外跑,克广腿快,拦在前面,抽刀指着他喝道:“还想往哪里去!”那汉子眼见前后路被堵,登时发起狠来,挥剑劈下,想要夺路而走。

外面等候的同伙骤逢变故,一时间惊得手足失措。片刻,其中一人率先反应,叫道:“快,接应他们出关!”然后掣出铁剑,冲向城门,正遇着朱令翔跑过来,迎头拦住,厮缠在一起。另一个亲手切下申公敱首级的歹徒很是机灵,见势不妙,只是跟出几步就停住,然后突然一转身,奔向路边的马匹,跳上马背打马就跑。

李定真在关城上看到了这一幕。由于事发突然,不及应变,不由脱口而出:“不好,要糟!”离开城门往北行不上五里,遍地是密林山丘,马一扎进去可就不易追踪。

身后的鱼雀女低头对裴襄说一句:“呆在这,别乱走!”然后一提袍襟,纵身上到外侧墙头,一步跃出墙外。关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裴襄赶忙来到墙边,扒着垛口担心地往下瞧。荆紫关城墙高过四丈,目测墙头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十米,这一跳下去还不得摔成植物人儿!就见鱼道长人在半空,身形三提三纵,同时鼓起外袍御风行步,延缓下坠速度。双脚落地时,微一向前弓身,紧接着就势窜出,连续提气纵步追到马后,再一跃,跳上奔驰的马背。逃跑者这时刚刚策马飞奔起来,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急忙抽出剑回身横扫,却划空。鱼雀女此刻悬身于骑士头顶,落下时在他左侧肩头与脖颈结合处跺上一脚,借力前纵,脚尖在马匹额头上点一下,然后飘向前方。骑乘者头脑一晕,身体失去平衡,翻身栽落到地面。鱼雀女落地,伸手揪住马辔,跟着小跑几步,让马停下来,然后牵着它返回,来到骑士身旁,提起丧失知觉的躯体担在马鞍桥上,向城门口走回来。

裴襄直看得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哇——,飞人!”

王常这时也开口赞叹:“坤道长真神人也!”

李定真则是手捻胡须,频频点头。

当晚,王常就在自己的将军府设宴,款待各位豪杰。第二天一早,派出一百军士押运四辆囚车,送众人折返双河镇。

午后,在灵棚前的空场上,面对申公敱牌位,扎下四根木桩,四名凶手被牢牢绑缚其上,头罩黑布,裸着胸口。再往后,站满祭奠者。其中驻马寨一众首脑、裴太守夫妇、尚云夫妇等全都赶到现场,出席血祭仪式。申公敱的首级已经与躯体缝合在一起,用白绢环项加以遮挡,安祥地躺在灵柩之中。

僧人做完祷告,陈唐右手握着柄解腕尖刀,左手端着海碗,走上前来。不等动作,底下一声童音响起,满场听闻:“且慢,让我第一个来!”

裴襄松开甘祖儿拉着的手,走到陈唐跟前。甘祖儿一愣,张嘴刚要发话,被裴良允拽了拽袖口,便闭口不言,眼神儿却关切地追随着儿子。

陈唐迟疑片刻,看一眼站在人群前列的李定真,见其微微点头,就将刀和碗交出。裴襄接在手中,来到师爷面前,有人搬过一个墩凳作为垫脚。裴襄站立其上,毫不犹豫地全力一刀刺进胸口,拔出来时,鲜血喷了满身满脸。他抛下刀,双手捧着海碗伸到刀口下,接了半碗血,然后跳下墩凳,走到祭案前,把血碗放在申公敱的灵牌前,后退一步,大声说道:“大柱子啊,咱们给你报仇了!”话一说完就嚎啕大哭……

返回宛城的路上,甘祖儿在车中忧心忡忡,她对夫君说道:“我觉着我们和麟儿感情疏远了,都变得让我感到陌生!这长期留他一个人在山庄也不是回事儿,要不把他接回城吧,常在身边会好一些!”

裴良允默然许久,才沉声回答:“还是住山庄吧。我们提早放手,对他也是种锻炼。麟儿和霄儿不一样,他未来将有更重要的事业要去完成!”

次日,单闻寂和韩道兴领二十名白直队汉子启程,骑马赶奔吴兴郡,去接大柱子的母亲和姊妹。将灵柩暂时抬入天王洞存放,等家人到来再行下葬。逢七抬出来由和尚做道场超度,完毕再抬回去。二十多天后,其母申公蔺氏及小妹申公灵婔赶到,大姊灵娥和大妹灵娇早已嫁人,不便离家远行;小弟申公峙如今只有十一岁,拜莲青山隐士为师,业已离家三年。

申公敱的棺椁择日葬于山庄后面的北岭南坡,墓前立一甬石碑,上书名姓。其后母女就留在双河镇定居,不再回返。

;

最新小说: 重生后白月光渣了所有人 九州立志传 江边的月亮 万历小捕快 大明:让你当锦鲤,你去当老六? 自驾到大唐,开局救助长乐公主 穿越大唐当股东 嫡女重归 归藏 江山风华录:开局从卖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