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使得黄巾快速落败，他也逐渐失去了对黄巾的控制。
本身很多人跟着他，就因为有口饭吃，现在没有了士家提供的粮食，谁还愿意跟着他饿肚子。
慢慢的黄巾也就失去了起义前的意义，变成了强盗土匪一般的存在。
完全偏离了张角的初心。
这样的结果，让他痛心疾首，自认是罪人。
导致身体每况日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见他这个样子，唯一的女儿张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父亲，我们投降吧。”
张宁跟在张角身边，陪他一起治病救人，深知他起兵的初衷。
此刻的黄巾军，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投降？”张角想了想，摇头道：“谈何容易。”
他张角想投降，先不说他愿不愿意，皇帝愿不愿意。
他手下的百万将士也不会愿意，就连他两个兄弟都不会愿意。
不过现在张宝死了，他也没有太多难过。
兄弟二人想当皇帝，他只想救万民。
可惜，这个愿望，这辈子不可能实现了。
“我已时日不多，现在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张角摸着女儿的头，轻声道：“待我死后，你就逃去塞外，再也不要回来。”
“不，父亲。”张宁知道张角在担心什么：“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你是说卫仲道？”
“父亲也知道此人？”
“呵！”张角轻笑道：“他的话，还真有可能，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卫鹰，早就让人打听过了。
可能在外人看来，卫鹰是导致黄巾失败最主要的人。
但张角身为黄巾首领，自然比别人更清楚。
就算没有卫鹰出现，黄巾起义也不可能成功。
起兵后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士家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
可以说从他跟士家接触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结局已经注定。
现在看来，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黄巾之乱一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对于袁家会背叛，张宝的死，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报！”
“启禀天公，军中粮草所剩不多。”
“哼！”张角冷哼一声道：“传令下去，城中士家豪族，杀了，取了钱粮，退回曲阳。”
“诺！”
既然士家违背约定，张角也不再顾虑。
若真等军中断粮，就连麾下精锐黄巾力士也可能会出现哗变。
到时不用官兵打过来，自己就先散了。
不管多精锐的部队，一旦出现断粮，必然土崩瓦解。
士兵可以战死，但是不能饿死。
粮草，乃是重中之重。
“父亲，为何要退至曲阳？”
张宁不解，张角为何不退回老家。
“以那卫鹰的用兵方式，必会选择绕到我军后方，若是此时退回平乡，岂不是与他撞个正着。”
“这……既然父亲已经猜到，为何不通知三叔，让他早做准备？”
张角的解释，让她更懵了。
“来不及了……”张角摇头道：“以他麾下骑兵的速度，此刻只怕已经到了。”
“只是不知他会选择直接进攻，还是据守一城，以待时机是据守一城，以待时机。”张角心中想道。
若卫鹰直接进攻，凭他那点人，肯定打不过张梁。
据守一城，以待时机，才是正确选择。
张宁摇头，军事上的事，她不懂。
但他知道，张角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傻女儿……”
张角没有说，他不退回家乡，还有一个目的。
让张梁与卫鹰两败俱伤。
张梁不死，他如何投降？
不送卫鹰大功，他如何能保住张宁？
但是这些话，他没法跟张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