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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驱魔二十六(2 / 2)

但就在生活恢复平静的几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出了问题。

最初只是看东西有些模糊,那时她并未在意,以为是年纪大的缘故。

但后来眼角开始隐隐作痛,当她照镜子的时候,还会看到眼角处的眼球有些发红。

她以为是角膜炎,便去卫生所开了点消炎药水。可是点了几天后,疼痛没见好转,反而眼睛变得更模糊了一些。

就在她打算去镇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十分糟糕的事,让老姨推迟了去医院的打算。

丘梅姐去世了。

死于工厂意外,死状很惨,且一尸两命。

老姨也是从小看着丘梅姐长大的,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能不感到悲痛,所以无论如何也是要先去参加她的葬礼的,并且还要为她把关进出阎王井的事宜。

而谁想葬礼上刘立清的出现让她大感失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救了他性命的男孩,竟会那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丘梅的葬礼上,大闹了一番,甚至令丘梅姐的母亲因他而死。

她不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疯狂地说丘梅是被杀的,为什么要阻止她入井,为什么在别人的葬礼上要这样。

丘梅的死亡鉴定是法医出的,若是被杀,他的证据在哪里?即便有证据也应该去警局对警察说,何必要在葬礼上这样胡闹。

老姨那时候真的是气。

气过之后,她想把刘立清找来,跟她好好谈谈,因为她觉得刘立清不应该是个胡闹的人。他口口声声说丘梅姐是被杀,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后来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因为刘立清被带去公安局问话了。而就在我回到城里后没多久,老姨发现她眼睛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先是整个眼球都变得通红,就像视网膜出血的症状。那个时候眼睛的疼痛还不算太严重,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中午,当老姨偶然经过太平间附近的时候,她看到空置了很久的太平间屋顶上,遥遥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红衣,红裙,抬着头像是在晒太阳。

老姨揉了揉疼痛的眼睛再仔细看时,一激灵,然后几乎是逃一样跑会了自己家。

她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化成灰埋在太平间地底下的杜女士。

为什么明明已经做了超度,明明超度后非常安静,明明为她接了生,明明化成了灰,明明已为了安全起见被镇在了太平间底下,这位杜女士仍还逗留在人间?

老姨不敢想,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

就在她见到杜女士的当天晚上,她眼睛开始疼得变本加厉,那种仿佛有刀子在眼球里搅拌一样的感觉,让她痛得夜不成寐。

到第二天她忍着痛心惊胆战地一照镜子,就发现自己眼睛从原本的血红,变成了蜡黄。

这并不代表眼球收了血在恢复,反而,是更加严重,因为那黄是有脓液的黄,她的眼球在腐烂!

甚至瞳孔也在发生变化。

人的瞳孔是带点透明的玻璃样,可是她的瞳孔已失去了那份水润感,变得很干,并且从原本的黑色,变成了泛黄的褐色。

这状况令老姨比见到杜女士的出现更加慌张,她立即找了有车的邻居,拜托他们把她带去了县城的医院。

医院做了很多检查,名知道她眼睛肯定有病,但无法说出确切的病因。

确实她眼球是在腐烂,并且瞳孔还在僵化,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所导致,竟没有一个医生说得上来。

因此需要她留院等待更专业的专家来研究她的病情。

但两天后她就偷偷跑回了家,因为她终年戴在脖子上那块翡翠韦陀突然裂开了。

这让她猛地意识到,她这双眼睛哪里是因病而起,她那天见到杜女士的出现也并非是无意。

这都是警告。

警告她当年的噩梦要卷土重来了。

第二次动用那密宗术法的后果,并且还采用了杜女士那种阴尸的尸油。虽一切做得堪称完美的成功,可仍逃不过使用那术法后的反噬。

只不过,第一次她使用,被她所有血亲的命给挡了。

第二次,则是完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就要因使用了那种术法,而完全遭报应了。

虽然这次她没有如第一次使用时那样,间接地造成操作中无辜的人被害死,但是这次中间夹杂着一个煞气积累了几十年,怨气冲天的阴尸。

她以为用了王爷的牌位将那女尸的煞气镇住便就可以,但显然,根本不是这样。

一切未知的东西所具备的可怕,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和想象。

所以她赶紧跑回家想要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试着找到挽救的方法。

但哪里还来得及。

哪怕她用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在家里布置了再多的佛像和符咒;哪怕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佛像念经,但她的情况仍是越来越糟,她两只眼球不仅腐烂出水,甚至还碎裂了开来。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她眼睛还未彻底瞎掉之前,所发生的。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眼球恶化时的一切变化,而根本无力阻止。

更甚至,她的身体也在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最终导致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换了常人,只怕根本已经无法挺住,而这毅力一向惊人的老太太,苦笑着对我说,她是凭着全部的能力,在吊着自己的命,只求能在自己完全烂透之前,能见我一面,因为她从意识到自己出问题后至今,始终都没能联系得上我。

总算在今日知道我回了老家,却没想到突然再次发生了天雷劈。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做的,只是想不出来刘立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选择上我,来这么做。

但眼下,她是在无力也无心去操心这一点。她这身体让她根本自顾不暇。

说到这里,她紧闭的眼睛里再次滚出一行脓液。

然后,一直以最平静的姿态述说着那些过往的老姨,带着哭腔对我道:“所以老姨求求你,北棠,能否帮老姨一个忙。”

“老姨您说,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帮。”

“那帮老姨把你妈妈请来,可以么?”

“我……妈妈?”我愣住,疑心自己是否听错。

“没错,你妈妈。现在能对付我这副身体的,只有你妈……”

“可是……”我看着她殷切的神情,不忍却也不得不为难地坦言道:“她失踪已经很久了,老姨,您不是不知道这一点。这会儿什么线索都没,我能去哪里找她?”

“她没有失踪。”老姨回答得斩钉截铁,仿佛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都有见过面一般:“她就在她跟你爸爸分开手住的那个地方,一直都在。”

“不可能……”那地方我偷偷去过的,想找她。

没妈的孩子但凡知道自己妈还在世上的某处,不可能不想去找到她。可是她压根不在那地方。

“相信老姨,她真的在。北棠,也不是老姨怕死,或者老姨怕疼,但老姨现在这个样子不能死,无论怎么熬着都不能死。所以求求你帮帮老姨,帮我把你妈妈找来……帮帮我……不然我没法死,也没法活,真的,老姨熬到现在了,好苦,求求你,北棠,求求你帮帮我……”

老姨说着这些话时,我始终不敢看她那双眼睛。

曾经那么爽快开朗的一个人,如今的这副样子,着实是让人不忍睹视。

所以犹豫片刻,我正想安抚她一下,突然她脸色一变,一把抓住我手道:“有什么东西!”

“什么??”我被她吓得一跳。

“有东西!好可怕的东西!北棠!那东西就在我家门口!快走快走!我喘不上气来了要!你快走快走!”话音未落,她狠狠一个用力,一把将我往床下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我被她推得踉跄好几步。

这分明虚弱得连手都快举不动的老太太,不知为什么突然间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这异常让我不得不审视她的话。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在她家门口,让她害怕成这样?

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但转念想,毕竟她是自小就有特殊本事的,我则是普通一个人,怎么跟她比。

遂想问她到底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但见她整个人完全埋在了被子里。先前连身体糟糕成那样都没有几分失态的她,竟在被子里哭着大喊:“快走!北棠!太吓人!快走啊!!快走啊!!!”

我不想让她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只能在闻声而来的周浩诧异的目光中,匆匆告了辞,转身往外跑去。

跑到门口,如我所预料,门外安安静静一片夜色,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东西。

但我仍是谨慎地在门口站着,不确定老姨说的那东西,是否真的在某处我完全看不见的地方蛰伏着。

直至很久之后,我闻到夜风里飘来一丝檀香味。

然后我看到老姨家门口不远处,那条模糊不清的小路上,模模糊糊站着道人影。

若不是他手里那支‘烟’忽明忽暗的光亮,几乎完全不会被我留意到的人影。

心当即一定,我轻轻松了口气,朝那人影快步走了过去:“喂,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什么煞气重的东西?”

边走我边问。

冥公子抬眸看了我一眼,随后将手中那支檀香往嘴里轻轻一含,嘴角似有若无牵了牵:“你是问,比我煞气更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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