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瑾辰,把这喝了。李长贵端着碗走过来说。
这里面什么东西?康政探着头问。
你问那么多,想喝啊?我心里轻松,便开了个玩笑。
不喝不喝。康政连连摆手,把脑袋缩了回去。
师父,能不能少喝点?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实在是没味道。
随便你,你要是想以后变成傻子,那就别喝了。李长贵把碗往桌子上一放,一脸随意地说。
得,还是喝完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端起碗,一仰头,跟要牺牲了似的,咕嘟咕嘟把整碗黑水都喝了。
这水一下肚,我整个脑袋都跟被气吹进去一样,哪都想往外喷。李长贵在我后面轻轻拍了两下,说:你要是吐了,我可没药再给你配。
我一听他这话,赶紧捏着脖子,大口大口呼气,生怕那水被我喷出来。好不容易,胃里那股恶心劲过去了。李长贵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说:行了,以后就没事了。
这种极为亲昵的动作,让我心里不由自主暖了一下。我依稀记起,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这一次,李长贵那语气中透露出的关切,让我感受的更深。
先生,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芙蓉镇?康政问。
李长贵看了我一眼,说:等瑾辰休息好了再去。
这哪行啊。我连忙站起来说:我魂蛊已经解了,也就算没事了。可是你们,还很危险啊,万一这两天就有人捡到其它肢体怎么办?我看,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赶紧走吧。
李长贵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说:我还以为你解了蛊就准备滚蛋了呢,怎么的,不怕再中魂蛊了?
看来他早就知晓我有逃跑的想法。我尴尬地笑了下,说:哪能啊,你是因为我才被人算计的,我哪能一走了之,做这种没良心的事。
好了,你就多休息一会吧。这次是去找东西,不是送喜神,所以我们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等会我弄点饭,吃饱了肚子再上路。
我来帮忙吧。张夏站出来说。
嗯,行。李长贵点点头,带着张夏出了门,估计是去外面的柴屋了。
张夏会做饭?我诧异地问,像她这么彪悍的女人,也会拿铲子吗。
当然会啊,我们几个南来北往的做买卖,那路上的食粮都是她摆弄的。康政说。随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小哥,我们埋尸体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了这个,也不知道可有用。
我低下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康政递上来的,是一把刀。
这刀铁把铁刃,刻着一些妙丽的花纹,说起来也没什么奇特的。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刀与李长贵所用的司刀,很像。
既然这刀是从那具尸体身上掉下来的,这就说明,刀的主人即便不是老司,也和老司有关系。可是,李长贵明明说整个湘西的老司们,没人敢碰这个盒子啊。那这个可能是老司的人冒充刘士鹏来接近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是谁杀了他?
我把刀拿过来,对康政说:这个东西很重要,或许能帮我们,尸体上还掉其它东西没有?
康政摇摇头:没有了,就这把刀。小哥,你说这刀能帮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仔细端详着刀把上的花纹,正要跟他解释,却突然停住了。如果说有人可以冒充刘士鹏,那其他人他也可以冒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