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杨启离开医院，回到家换了身衣服。因为淋了雨，顾南勋给他熬了姜茶发汗，他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姜茶一手看着手里的牙齿项链。这条骨牙项链他没有交给楚光，反而和龚子锡一块隐瞒了起来，龚子锡当然不知道杨启留下项链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执拗不过只好乖乖地配合。
闲下来没事的顾南勋坐在杨启身边，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看新闻。报纸上面刊登了在小光林死了人的新闻，说是被野狗咬死的。顾南勋摇着头，表示惋惜，他余光撇过杨启手里把玩的东西，然后继续的看报纸。
“现在的年轻人原来喜欢这种东西，我在西部平原拿着猎枪打狮子的时候遍地都是小骨头，那时候要早知道会流行就该留一点。这个看起来是假的，有人把它打磨成了狼牙的形状，可绝对不是狼的牙，也说不定是猪骨头。哈哈哈。”顾南勋笑了起来，“那群在校园门口骗小孩的的商贩就喜欢这样干，这小东西，三块能买一箱，可架不住孩子们喜欢。这和我们很像，小年轻们会觉得带上狼牙很酷，而我们把鹿头标本挂在房子里也觉得很酷。”
“顾爷爷，有点跑偏了。你认识这东西吗？我觉得这项链有问题。”杨启听着顾南勋讲，然后把手里的牙齿递到了顾南勋的身前，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头突然咦了一声后直起身，接过了项链，对着灯光吊在眼前看。顾南勋的眉头扬着，光从牙齿透过里面闪着幽黄色。“是个不错的艺术品，恐怕能卖到五块，不能再多了。”他摇着头说，没把项链还给杨启，反而起身去储物柜拿出了一瓶墨水。
墨水瓶打开，散发出墨香。杨启在一旁安静的等着，见多识广的顾南勋肯定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项链被放进墨水瓶，蜻蜓点水一下又被拉上来，顾南勋反复这么做了好几次。他把沾了墨水的项链吊在灯光下让杨启去看。只见牙齿上沾染的墨水没有滴落，反而古怪的向上蔓延，如同活了过来，不一会就裹住了整个牙齿。
还能向上跑？杨启愣了下。
在牙齿上的墨迹逐渐变干分层，从原来的腐白色变成了黑色，黑色的牙齿上不均匀分布着白色的怪异线条，在灯下透着白光。“这就对喽！”顾南勋把项链给杨启，嘴角微扬。
“祭祀图腾？”杨启在光下看着那些线条，有些吃惊，牙齿上的线迹黑白分明，在墨迹的对照下非常的显眼，形成了一副很抽象的图案。
“有点像，北部亚比斯雪山和东部洛洛巫沼泽都有在牙齿上刻画图腾的的文化，把传说中的怪兽当成图腾刻在牙齿上携带，他们认为这种东西能驱灾祈福，也能彰显个人的强大。但你这个比较特殊，我没见过这种图腾，或许是老头子我去的地方太少，再或许是那些文化已经消失很久了。我不清楚！”顾南勋摆了摆手，把墨水装回储物柜子。
北部亚比斯雪山高达九千多米，属于冰雪无人区，而东部洛洛巫沼泽范围广阔到至今没有定界，属于毒沼无人区，在那些地方附近出土过一些部落遗址，有过相关牙齿上刻画图腾的发现，不过那些地方和河城相距非常遥远，杨启看着手里的项链，心里思索着，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河城。
“哦，对，还有一种可能，传说中神明序列们的图腾，不少文化也信奉他们，毕竟野兽和神明，后者更受欢迎，人们总愿意信奉虚无者，神明序列们的图腾可是真的稀罕物。”顾南勋指着杨启放在桌子上的姜茶，催促他赶紧趁热喝凉了就不好了。
杨启听到神明序列，有些出神，顾南勋没发现他的异常。回过神后杨启端起姜茶一饮而尽，喝完长呼一口气，觉得身体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