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梓荆，她快死了！”
电话里传来龚子锡焦急的声音，他忍着没有哭，让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王鑫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冷冷看着接电话的杨启，心里带着一丝的疑惑。
“人命关天，你不急吗？”
“不急，因为我也没有办法。”
杨启把电话挂断，在办公室找了角落熟络的坐下，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面无表情。他仰头望着高窗，目光中有种很深远的东西，那种东西透过天窗，直达更遥不可及的地方。
“才十岁，就要死了吗？”他坐在那里，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王鑫看着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看着杨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心里有些恼怒起来，“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至少要给我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他想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高三五班的张梓荆，我知道那个小姑娘，成绩一般，但性格很好，平时跟龚子锡走的较近。以前有段时间我都以为龚子锡早恋，还单独找过他谈过话，最后发现是一场乌龙。我记得有次教师节，那小姑娘来找龚子锡还顺手送了我一本恐怖小说，害的我两天夜里都睡不着觉。不过那本恐怖小说很不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写的，现在还放在我的床头柜里。”
王鑫舒展了下眉头，“可她为什么快死了？”他说着从办公桌上撕下了一张请假条，然后递到了杨启面前，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混蛋，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忙的。还有既然你的好朋友把电话打给了你，那证明现在他需要你。
杨启看着那张请假条，依旧面无表情，他想起昨天雨里龚子锡丧家之犬一般被踩在沙坑里，那家伙平常人模狗样的，可心里就像个悲情的小怨妇。他接过那张请假条，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在应绽放的年纪离开，本就是一场悲剧。”
事实上办公室里杨启想了很多，听到张梓荆快死的消息，他的内心并非不时没有波动，他和张梓荆虽然满打满算才见过两面，可中间唯一的一层关系是龚子锡。朋友快死了，那悲伤的应该是龚子锡。龚子锡把电话打给了他，站在龚子锡的角度当然不是让他想办法救张梓荆，更像是通知，把承受的悲伤分给另一个能信任的人。就像在某个深夜接到电话，电话那边说，嘿，兄弟，我失恋了，出来喝一杯吧。可站在杨启自己的角度，他是达摩克里斯的顶梁柱，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还能调动很多的势力为他所用，所有杨启第一时间会想，我有什么方法去救那个小姑娘，可......我没有办法。
所以他坐在办公室角落沉默了下来，因为有心无力，他不可能说让那个姑娘不要死，那个姑娘就不会死。
他不清楚这里面弯弯绕绕到底是发生了，根源在那里，还有就是时间来不及了，来不及去查了！
路上杨启打了个车，花了二十分钟到了医院，等他到了医院，龚子锡就站在医院门口等着。
“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把电话打给了你。”
龚子锡带着杨启走进医院，两个人一言不发。前者的背影比被人踹了几十脚站在雨里那时候还要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