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木屋里,堆放着杂乱的农具。
屋子中央有几张凳子,宁睿坐在其中一张上,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对面审问自己的劳斯族老。
“你说木头哥勾结外人抢猎物?这是什么鬼话?那冰翼虎就是他亲手杀的啊!”
“这是木头教你说的吧?他的罪行已是证据确凿,族长正在亲自审问,你们不要再为他开脱了,否则就是共犯!只要说清楚,你是被他胁迫的,那就没事了。你还是黑狱族的猎手!”
“如果说真话就是共犯,那我就是共犯!”宁睿愤怒了,聪慧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族老们的意图:“你们要强加罪名给我们就直说吧!要我出卖兄弟?别做梦了!”
“冥顽不灵!”劳斯族老失望地摇摇头。
在另外几个房间里,同样的事情正在发生,宁闯、宁影、宁帅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族老们的诱供。
宁朗所在房间的气氛却有点不同,他一直哭着:“我想见我妈妈!”
“把哈尼大婶请过来吧。”劳恩族老看着哭泣的宁朗,嘴角微微上扬。
“我的晴天啊!你怎么了!”宁朗母亲哈尼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震天响:“肯定是那个死木头把你带坏了!”
“妈妈!”宁朗仿佛找到了依靠,哭得更厉害了。
“哎呀,我的宝贝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脸都划破了!”哈尼大婶冲上前去抱着宁朗:“那个死木头不是说会照顾好你的吗?他死哪里去了!”
“妈妈,宁东他对我很好,是他……”
“什么宁东?别提那个死木头了!”哈尼大婶粗暴地打断宁朗,转身对着劳恩族老,满脸堆笑:“哎呀,族老!您看看,我家晴天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的,要是有什么错也是那个木头教唆的!”
“嗯,我相信晴天是个好孩子!”劳恩族老慢条斯理:“只要他说清楚,木头是怎么勾结外人抢夺猎物的,族里不会怪罪他的。”
“晴天,听见没,赶紧按族老吩咐做啊!”
“我……”宁朗明白族老的意思,可是要自己出卖兄弟,他发自内心地不愿意。
“快说啊!”哈尼大婶大声催促。
“我当时太害怕,捂着耳朵躲在草丛里了,什么都没看见。”宁朗的声音细如蚊蚋。
另一个房间里却没有族老,桌子上摆满酒菜,这在黑狱族绝对是奢侈的待遇了。灰鹰塔克斟满一杯酒,满脸笑容:“乌鸦兄弟,你受苦了!咱兄弟走一个!”
乌鸦冷冷的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一动不动,他想到了野猪、独狼、獒犬、铁蛋和大嘴。大家曾经那么信任面前这个人,都相信他会是一个好族长,而在生死关头,他却那么让人失望。
见乌鸦没反应,塔克有点尴尬地放下酒杯:“兄弟,我知道你怪我,当时我是怂了!但你知道我的实力,即使我上去,也就是多死一个。如果是救你们,我肯定拼命!但是那个木头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啊!这次只要你帮我,他就死定了!我以后肯定是族长,到时你就是族老会成员!”
“这就是兄弟们托付性命的人?”乌鸦笑了,心中却无比悲凉,他笑自己和兄弟们瞎了眼睛:“我不怪你,但我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你要背叛我?”塔克面露狰狞。
“我可以没有兄弟,却不能没了良心!”乌鸦淡然道。
“你不要后悔!你会成为木头的同谋,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