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郡都已收到自都城传来的圣旨,各民众皆知奉天帝的上罪疏,在各郡守的带领下开始了风雨无阻的搭建。此时,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天神殿堂乃是神仙下凡命令奉天帝所使然。此言一出令千万之民众尽皆哗然,一边好奇神仙的存在,却又心存畏惧;另一边对奉天帝产生了一丝丝质疑,为何不得上天的眷顾,为何会令天神……
都城外,有一小队人马向着城中走去,步伐缓慢中有着些许沉重感,在雨中看起来令人那般悲伤,忍不住地落泪……
他们前行半月有余,已不再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仅人马疲惫,更是有一种狼狈不堪的样子,只因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走遍了各郡府之地,只为天神殿堂一事……
迟来的神旨,却有不迟到的意志,奉天国搭建天神殿堂已有半月时日,殿堂即将造成。期间虽是发生过民怨暴乱,各郡府都压制不住现状,得位将军相助,很快便压了下去……
“报……禀圣上,国师坐辇已抵达都城外,秦学士手捧神旨跟随左右,特命小人前来禀报……”
“哈哈……快快请来,我已月余不曾得见国师了,如今他已归来想来灭国危机已是解除,他指定会带来喜讯!”奉天帝与一干臣子在偏殿商讨民众暴乱一事,听闻国师回返他很是高兴。
“圣上,下臣以为国师或许……”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外面已经疯传了许久,但我不会相信的,你已无需再说!”
“圣上……请恕在下冒犯了,有些话我是死也要说的!”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说道:“国师亦是圣师,圣师一脉乃是开国时的功臣,且历代圣师皆为国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此次国师一事很是特别,自霸下之后便不再有人见过他,他的坐辇一路经过多少郡啊,他的身影已不在出现。圣上,这难道不可疑吗?”
“那不是国师的行为方式,但又有何可疑之处,国师乃是圣师,他更是当代圣师,是吾的至交,吾必不会相信他就此离去!”
“禀圣上,秦学士与宫寒上将军已到达殿外等候,您看……”
“国师呢?怎么不见国师前来,他的坐辇不是一同回来的吗?”
“禀圣上,国师的坐辇停到了后庭,不见国师走出,想来国师并不在,此事只有上将军与秦学士知晓为何了。”
“那还等什么,让他们进来,吾要问问国师去了哪里……”
侍前离去传秦学士与上宫寒进殿,待其走到他们面前,这才小声说道:“圣上着急见两位,还请随我速速进去……”
“侍前客气了,烦请前行领路,觐见圣上……”
“请……请……”三人互谦前后进入偏殿,去见奉天帝。
——续
身死于河,神活于河,他是当代的智者,却又是当代的愚者,他的心只看到了绝望,也只看到了绝望的来临……在那个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横尸遍野、仿佛看到了饿殍浮尸、仿佛看到了侵入世间永无休止的黑暗……
——二续
“快去抢啊,仓储里全部是米粮堆积在地,他们死也不放就是想饿死我们,大家一起去抢啊……”
“对对对,大家一起去抢,那里的米粮都堆积如山,我们到死也不见得能分到,还不如抢来的干脆……”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做活,都回去,回去……”
“填不饱肚子又怎能做活,我的亲者饿死了几个、累死了几个、病死了几个……难不成我的孩子还要再饿死吗,我不要、我不要……”
“抢吧,上去抢那些米粮啊……”
“尔等真是活腻了,焉敢去抢官粮,都城分发下的米粮都已被尔等如数分领,却因何要如此行大逆之事,实乃令本府心痛……”
“府兵箭手准备,如有擅自进入仓储抢粮者,就地射杀……”
“下守还请府长手下留情,他们皆是国民啊,还请府长大人给我时间,让我劝导他们……”
“唉……不必了……”
数万民众齐齐涌来,望不穿的人山人海,连绵不绝的万民长龙,在一瞬间涌上官仓仓储,仿佛还有更多的人加入……
“杀……”
“嗖、嗖嗖……”一只只泛着寒光的利箭刺破垂直下落的雨滴,向着那些民众射去,应声之下伏尸一片,恐慌声、尖叫声、痛哭声、箭声、伏地声、泥水声、雨声……乱作一团,如此的嘈杂……而那无声无息的泪水滑落声,那民众又怎能听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