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这首歌我不能卖给你。”
热芭办公室里。
周朝阳深沉地说。
“为什么？”
杰克杨十分意外，我出万块钱的高价买你一首歌的使用权，已经不少了！
他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周先生是对价格不满意？”
“艺术怎么能和钱扯上关系！”
周朝阳表现出明显的恼怒，看上去像是被人羞辱了。
一旁的热芭看得都呆了。
他此刻的气质，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懂艺术。
“周先生你误会啦，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发自内心地欣赏这首歌，方便问下歌名吗？如果周先生愿意给我看看其它几段的歌词，那就更好了！”
周朝阳将头埋进双手，装作沉思。
找茬是吧？还要看其它歌词？
我特么连歌名都没记住。
要是能记住，不早去卖版权了，谁嫌钱多啊。
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收场？
他本想用借口打发走杰克杨，没想到对方这么执着。
说是梦里来的灵感？也太扯了！
他的乐理知识连五线谱都认不清，别说什么搞创作。
如果真出名，迟早要露馅。
快速思考了三十秒后。
周朝阳微微一笑，想到一个既能靠仅知的几句歌词赚钱，又能不暴露身份的绝佳营销策略。
他收起笑容。
目光在屋内的每个人脸上扫过。
跟着沉声说：“我有我的原则，我写的歌，从来只会唱给特定的一个人听。”
众人大为不解，但脸上的神情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至于这首歌的歌名...”
周朝阳顿了顿：
“叫作...我的奶奶。”
“噗...”
正在喝水的助理小秦，忍不住一口水喷出去。
一边弯下腰咳嗽，一边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奶奶...”
笑着笑着，忽然发现气氛不对。
杰克杨眉头紧皱，眼里有责备之意。
热芭更是开口质问：“很好笑吗？”
小助理尴尬立在原地，不好笑吗？你平时笑点不是挺低的吗？
“热芭姐，我...”
“你先出去。”
“哦。”
屋里唯一的正常人被赶出去后。
周朝阳看了看热芭和杰克杨。
这么认真干嘛啊，我胡诌的啊。
杰克杨坐直了身子：“还请周先生给我讲讲《你的奶奶》歌名的来历。”
周朝阳抹了把脸，酝酿情绪。
“实不相瞒，我是山区的孩子，从小跟着奶奶一起长大...”
他一面讲，一面观察两人神色的变化。
只见他们的神情从紧张，到同情，再到惋惜，最后干脆互相递起了纸巾。
“所以，你是通过树的年轮联想到家里的奶奶，从而产生的创作灵感？周先生你太有天赋了！”
周朝阳配合地轻叹一口气：“哎，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都是些艰辛的生活阅历罢了...”
这确实是他的生活阅历。
不会讲故事，去哪拉投资。
不会卖惨，怎么吸引客户。
只是...这个故事好像讲得太踏马动情了，怎么感觉自己的眼眶都快湿了。
“所以这首歌，我只会唱给我奶奶一个人听。”
“杰克兄弟，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是抱歉。”
杰克杨吸了吸鼻子，重新戴上眼镜：“不碍事朝阳兄弟，来你这一趟，我能听到山区里的真实故事，也算不枉此行。”
他整了整衣服，走到门口。
就在临出门的一刹那。
又返了回来。
但这时的杰克杨，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的笑意，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他回到周朝阳面前：“看不出周先生还是个营销的高手。”
“嗯？”热芭不解地看着杰克杨，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