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晋王表示他不理解,别人的后院是严防死守,难道自己的后宫就是菜市场吗?
待二人坐定之后,秦鸢继而笑问道:“二位可知我叫你们来是所谓何事?”
黄鹤是个直率的性子,孤傲的说:“鸢公子的名声我在洛阳早已有所风闻,不必多言。”
张萧没有说话,但也是这个意思。
“坊间传言不可尽信,本公子待人一向是儒雅随和,乞会是传闻中的那等人。”秦鸢满脸惋惜,“唉,谁心中没有一个抱负呢,可怜竟无人知我。”
听秦鸢这么说游清人都傻了,心说: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有个屁的抱负,搁着糊弄鬼呢。
但是黄鹤二人不知道啊,本来就不了解他,再看秦鸢这幅知己难寻的惆怅模样,顿时对自己听信传言懊悔不已。
这也就是二人经验比较少,才能被秦鸢这么糊弄。
“公子,是我在下莽撞了。”二人皆惭愧道。
“无妨无妨,”秦鸢豪气摆了摆手,“其实我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刚刚听到了你们的治国之论。”
二人再次相视一眼,心中所想简直一模一样,都认为自己的治国之论得到了秦鸢的认可。
黄鹤刚张开嘴,哪料张萧又先他一步说道:“公子果然大才,我的强兵之论寻常庸人自然是难以参透其中奥妙,只有公子才能赏识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黄鹤顿时挺起了胸膛,心说:这又不是逃命,快有个屁用,出来混要有真才实学。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抢不走的,这武夫果然粗鄙。
可黄鹤又刚张开嘴,就听秦鸢接着说道:“你们二人所描绘的美人都不过是下等之姿罢了。”
此时的黄鹤再也憋不住了,站起身来,红着脸羞怒交加的斥道:“狂妄!士可杀不可辱,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游清赞赏的点了点头,依旧安稳的看热闹,端的好像不是秦鸢的饭碗。
虽然秦鸢武功不行,但就凭他的轻功,累死这个书生也追不上。无非是让他出点丑罢了,这样也好。
张萧也默默的在心里给黄鹤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巴不得这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快点冲上去。自己还是继续观望一下吧,局势还不太明朗,自己对面的那个老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人都说,文怕少壮,武怕老郎。黄鹤这种年轻的读书人最是难缠,怀着一腔热血浑身棱角,谁碰上都是头破血流。可一旦年纪大了,就被生活磨平棱角成球了。而武夫刚好相反,年纪越大武功打磨的越是犀利,年纪越轻越是莽撞,一招一式全是漏洞。
“黄君不必如此愤怒,且听我与你一论。”秦鸢对黄鹤的威胁一点也不感冒。
开玩笑不是,你当我的春风绿帽步是白练的不成,就是再借你两条腿,你的血也溅不到我身上,所以秦鸢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黄鹤觉得自己也不能不教而诛,也就打算暂且听他一言。
游清正在喝茶,听秦鸢要和人家对论治国之策,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咳咳,”秦鸢先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看的游清一阵皱眉。
他接着摇头换脑缓缓说道,“治国之道,富民为始。天下之弱莫过于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民为水,而君为舟。民得寸土安居之地,岂会啸聚山林流浪他乡?得三年五谷之用,岂会消极攻战临阵倒戈?得四时足用之财,岂会揭竿而起断生叛国?凡民得此三者可称富,其必安居于乡,守法于内,奋战于外。固国有如此之民,必钱粮丰足,兵精马壮。百战得以此为胜,百败得以此不亡,此可谓之为强乎?”
众人听完秦鸢一席话,皆是惊骇莫名,像是用了开塞露一样,茅塞顿开。
游清则在想秦鸢哪来的这等才学,他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他什么样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难不成是圣人生而知之?不然简直没办法解释如此鞭辟入里的治国之见,古之圣王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或者每天晚上都跑出去偷偷学习了?所以才每天都是那副被掏空了的模样。
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以至于已经脑补出了秦鸢每天晚上在一个白发老人教导下,点灯苦学。
至于为什么是晚上,自然是为了躲开晋王的眼线,藏拙嘛。
怪不得不愿意学自己的武功,原来已经偷学了治国之术,是怕贪多嚼不烂。想来也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武功差点也没事。
现在有自己,以后有影,总能保护他的安全,但治国却只能靠他自己。
这么想来一个明主的形象就出来了,游清看秦鸢也愈加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