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晋国确实是老太太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是秦国的日子也没有越过越好。
倒是东方的齐、越两国,代有明君,愈发强盛。
先有齐相管仲“官山海”与“税改”,盗税于列国,以至于齐国银钱用之不竭,贸易战玩的飞起。要让秦鸢来说,这个管仲比他更像一个穿越者,他的执政理念实在是太超前了,可以说是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
晋国的衰落固然是晋王日渐昏聩的原因,管仲暗中肯定也没少出力。
而后有越侯勿离使越国神兵利器、方孔钱遍行天下,越甲之威,天下莫能当之。
而那些找不到出路的诸侯,跟秦国大差不差,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离死不远了。
“游宫正不必如此感慨,只要路走对了,我秦国未必不能骤然而兴。”
秦鸢听着墙外喧闹的声音,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此时此刻,夏无沮二人才刚刚走出府门,还没缓口气,就被一群二世祖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情景,夏无沮有些头皮发麻,他是最害怕这种事的。
自己这种人卷入权贵间的纷争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不像那些太监只要忠心于晋王,不失恩宠就可以平安。
他颇为无奈的作了一个有些滑稽罗圈揖,没办法这些人谁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这些二世祖就是那些小鬼,触怒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各位公子,但问无妨,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无沮撑起一个笑脸,如是说。
众人见他如此识相,也不再为难他。
“夏太医,我们就是想知道公子鸢如何了,但有不测我们也好给他上柱香,凑一凑棺椁钱也是好的。”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齐国公子姜桓,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戚,“我跟他同在洛阳,虽然不常联系,却也有几分情谊,不曾想他竟要英年早逝。”
虽然他话说的滴水不漏,周围却有不少人发出了嗤笑声。
“不愧是贤公子,把盼人家死都说的这么有水平,这脸皮连我这蛮夷都望尘莫及。”巴图指着姜桓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见他们两人撕咬起来,周围的二世祖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大笑附和。
可那姜桓脸色竟是丝毫未变,什么话也没说,单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懒得和他们计较的样子,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夏无沮。
夏无沮被他那么一看,后背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姜恒越是安静平和,心中深藏的汹涌就越是沸腾。
“各位公子,秦鸢公子虽病情危急,依在下看来,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又性命之虞的,诸位可以放心。”
话音刚落,刚刚那些还在笑嘻嘻的二世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夏无沮正要往后退,却见他们又笑了起来,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太子那边,又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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