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脸大汉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从四面方跑过来几十个手拿木棍的青壮，将一众小商贩围了起来。
“我改主意了，二十文买的是这条街！”
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来闹事，明显是其他神庙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试探窑河民众，观望周边神庙。
对方人多势众，小贩们心生退意，没人接青脸汉子的话语。
沉默就是服软，青脸汉子却得势不饶人，一脚蹬翻鼻烟摊，还抽了拎刀小贩一耳光：
“刚才不是挺牛逼吗？怎么不说话了？”
江小夕见状心道：“真是按下葫芦又浮起瓢！“
为了小女孩牵连了大窑村一百多户，为了那一百多户又牵连了窑河两岸。灭掉水神庙已是他能力的极限，他和大宝又暂时安全，事情应该到此为止。
可眼前事端因他而起，江小夕心中还是非常不安。
被打的小贩低头不语，青脸汉子还是不依不饶，又一脚揣在那个大娘肚子上，卖鼻烟壶的小贩大吼一声，向青脸汉子扑了上去。
看他那样子就不会打斗，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满脸都是鲜血。
见了血就两种可能，怂人更怂，狠人发疯。
窑河集市香坊街的小贩是狠人。
他们发疯般一起动了手，一时间菜刀飞舞，锥子穿梭，各种贩卖之物被当做武器打向青脸汉子一伙。
那些青壮瞬间就被伤了数人，青脸汉子脸上也中了一刀，伤口自额头斜到嘴角，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青脸汉子也是个狠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喊道：
“打！往死里打！一个也别放过！”
青壮们毕竟还是人多，又是有备而来，很快小贩们就被打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
集市上都是木棍打在骨肉上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小贩求饶哀嚎。
围观的路人被激起了血性，一人带头众人追随冲向那伙青壮，想要救下小贩，只留下窑河水神和江小夕站在原地。
江小夕是心有所悟愣在原地，窑河水神则是看的津津有味，根本没把这些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窑河水神瞥了一眼江小夕，心头一动：“这么巧？这个少年很像凶手！”
窑河水神正想擒住江小夕问个清楚，周围响起一片喊杀声，集市附近的住户杀了过来。
人群中手持长刀和枪刺的青壮，是窑河神庙的民兵，平时和平民一样种地劳作，战时就是守卫神庙的士兵。
最终青脸汉子和手下一个都没逃脱，全都丧命香坊街。
窑河民众的勇猛让江小夕很是不解：
“民众一样可以保卫家园，神庙被抹杀后，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流民？”
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有了神庙烙印，祭司就不再引导教化信众，只知道压榨他们的供奉。
信众对信仰的虔诚，源自神庙烙印的震慑，一旦烙印消失，信仰必将很快坍塌，难以凝聚人心保卫家园。
此外神庙祭司的战力非凡人所能抗衡，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信仰本身没有罪过，神庙烙印才是万恶之源！”
想到此处江小夕心中有了决断，他走到人群面前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