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覆没?!”邢锦焦灼地询问哨探。
“战战……战……战马七……百零一,碎金……马掌不……不……不计其数,但是……”哨探仍未从惊惧中恢复。
“但是什么?”胥政早已怒不可遏,急声问道。
“紫金马掌……仅发现四四……四十四副,不知……”
“可曾查明少那匹?无何人的紫金马掌?!”邢锦追问。
“是……首领彭桓……”哨探魂魄稍定,据实禀报道。
不幸中之万幸,难道彭桓已脱身?胥政心中稍喜,无意中回头对视邢锦。邢锦目光笃定,二人皆已意会。
“可曾打探到渡缘大师及众僧下落?”胥政喝声问道。
“不曾……”哨探低头沉声道。
“你且退下,召各部首领来大殿议事。”邢锦道。
不多时,尽数飞骑首领齐聚伏光殿。众人皆争强好胜的武夫,虽七嘴舌一气,最终也没有定论。
胥政本就怒火中烧,再加上这些人毫无见识,未免他们胡言乱语地出些馊主意,更添烦躁,只得恶声斥退他们,殿中只留下邢宣伯。
于是便有了开篇一幕。
二人正悄言谈及四摄灵宝之事,突然听得大殿外疾呼:“圣督,圣云谷连谷主到了!”
胥政虽道:“快请进殿来!”然而神情之中闪过一丝鄙夷。
圣云谷谷主连俊,表字金阳,执掌楼耶伽都都域二万三千里。此连谷主年逾六十,生性怪癖,不喜与人相交。虽身高七尺,然身量单薄纤弱,步履飘忽,似若病态。相貌儒雅,卧龙眉追星目,薄唇浓须。平日身着素青蟒纹衫,腰扎虎符云锦带,脚踏皂履,倒也算得正常。唯独不明所以的是黑白相间的发顶竟然扎一箍青黑色的骷髅冠束发,煞是怪异。其主修召灵咒,召唤与对话魂灵。修习法宝乃是一副丹书铁扇,扇骨乃寒天凝铁所铸,刀斧不入;扇面由金丝帛巾镶嵌,朱笔作画红梅点点。宝扇开合散发青幽光芒,未曾触动便似有一股沁人凉意奔袭而来,令人颤栗。
连俊之妻樊氏,处事颇识大体,嫉恶如仇。如遇大事,连俊皆先与樊氏商讨然后施行,自然顺遂。樊氏育有二子,长曰:煊,表字修明;次曰:煜,表字无夜。二子相差近三岁,相貌皆佳。一个性情温婉,颇识大体;一个性格乖张,且放浪中似乎还略带一丝狡黠。
连俊自创天阴教派,修习符术、凝丹。谷中各执事下人尽皆信奉。其间教众有十万之数,布达都域各地,除教务下达执行外,与平民百姓无异。
连俊自执掌楼耶伽都三十年来,所辖都域安宁,并无大事发生。
胥政与连俊各领都域,两地相距甚远。
在胥政看来,这位与之交涉极少的连谷主虽仙根不俗,颇有造诣,然而生性怪癖,衣着行事不似正道。且事前夜探伏光寺的道士,刻“天阴”的剑,腰携尚贤宫的麒麟鞭,似乎都与圣云谷有脱不开的关系。
因此,胥政虽然派飞骑前往圣云谷传讯,目的是联合三都域共商伏光寺遇袭之事,但也是想把夜探伏光寺之事查究清楚。
而对于连俊此人,更多的是猜忌、质疑和不屑。
殿门大开,胥政与邢锦转身凝视,来人相貌儒雅不俗,身着青衫,头扎骷髅冠,手持铁扇,定身驻足,正是连金阳。其身后跟随一位年轻人,约二十岁模样,身着青衫,手持一柄长剑,头扎金丝紫阳巾,脚踏白靴,剑眉星目,英俊非凡,乃连俊长子连煊。